“你要多多沐浴月光比较好。”
蝶翼一般耸起的肩胛骨,海菲兹的琴声,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者会有共同之处,就像他不明白西班牙的舞曲,为何忧伤和欢乐都是这么锋利。
刺下去的瞬间,眼前浮现透明的幻象。柚木普在短浅的回忆中看到柚木司,双胞弟弟的短发在风中缠绕在一起,像千足虫扭曲的身肢。
“只有在月光中,生物才能逃离生命的诅咒。”
逆光的马赛克模糊柚木司的五官,只有唇角的笑容尖锐地割破了雾霾,撞在柚木普的视网膜里。
“阿普不是最爱我了吗,那你会和我接吻吧,会让我吻你吧。”
世界东倒西歪,鹅妈妈口中的九曲十八弯。
生之不幸同死之不幸,与巧克力的程度相称的梦。
他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承诺记住。
“阿普……我真的很爱你。”
刀刃没入血肉的噗呲声。
随即,他的父亲,一个无法被反抗却能被杀死的权威,如同抽去了骨架的伞一样失去了力气。男人的头颅不停吐着黑色的液体,下唇鲜血淋漓,泛白的眼瞳微张后,颓然倒下。
砰——
随着声音响起,脊椎神经如同枝叶舒展般浸出快感。
砰——
月光好刺眼。在广袤无垠的月色下,父亲终于逃离了生命的诅咒。
砰——
舌根两侧滋出唾液,幼时发烧最重的那一天喝下的黑色苦药水。
砰——
柚木普再次看清了父亲的脸。
形容荒凉,整个人了无生机,却回光返照地爆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
“你不明白……你会后悔的……我本来想保护你的……”
男人虚弱地抬手,却不是要攻击,而是朝柚木普递上一叠纸。
违和感,隐约还有什么碎片拼凑不齐。
余光看见刚刚还被钳制着的弟弟脸色沉了沉,伸手要来抢夺。
身体比意识先作出反应,他劈手夺过那叠纸。
上面赫然用黑体加粗写着心理检测报告。对象那栏填着同自己只差一个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