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初面上不见一点动容。她只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宴岑。”她轻轻叹出口气,难得叫了他的名字。
“以前你和我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不记得了。至于……你现在变得怎么样,说实话,我也并不在乎。”
“我是居居的妈妈,自然会尽好做妈妈的责任,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做你的太太。”
宴岑黑眸一震,表面顿时失了光亮,托举戒指的胳膊终于慢慢垂下来。
不记得。不在乎。
不要做他的太太。
她说得好轻松,好淡定。
但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样,轻易将他戳了个鲜血淋漓。
容初直直望着前方,“何况现阶段,我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低眸重新看他,明了决绝:“所以,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极其安静又低气压的几秒。
宴岑垂着脑袋,一副刚被终审判了死刑的模样。
半晌他单手撑了把沙发,缓慢起身。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就算真跪穿地板也没用。
容初刚果断拒绝他时其实没什么感觉,但这会儿看男人满脸落寞,盯着送不出去的戒指不说话,她竟然……还觉得有点心酸。
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他好像……一条丧家之犬啊。
而她,就是把狗赶出门的无情的主人:)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她就有点如坐针毡了。
好在居居适时扬声喊她:“妈咪你快来呀!”
容初赶紧应了一声,刚起身,旁边的男人却突然叫住她。
她定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看他。
宴岑默了两秒,磁音低低的:“我会等。”
容初扭头,“什么?”
“我说,我会等。”男人提高声音。
他站了起来,身上那副颇有压迫感的气场也就回来了。
丧家之犬现在也不狗了,他变身还挺快,定定注视她的神情,有点像一头觊觎着猎物的花豹,眼神凛然,毫不遮挡的占有欲和贪婪。
在这样的注视下,容初的脑袋中无意识跳出来几个大字:
眼、神、开、车……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一种微妙的酥麻感就从脊柱攀至她的后脑。
男人磁沉的声音低而笃定,像某种郑重的宣告:“我等你,等到你想起来我们的过去,等到你有结婚的打算,等到你想要做我太太的那天。”
容初:“……”
容初抿抿唇,什么都没说,转过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