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渊的话让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既能探查到对他们有利的消息,又能得了好名声,顺便还能削弱一下那些小门派,自己门里只要不派出资质极佳的人,到时候就算救不会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更何况,五大门派实力相差无几,彼此明争暗斗了不少年,不曾分出胜负,若是能借机顺便消弱对方的势力,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绝对有利,所以答案可想而知。
只是,修真入门门槛可算不得低,甭管再差的资质,那也是万众挑一,哪个门派舍得让门下弟子去送死?考虑到这个问题,让几人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见几人都犹犹豫豫,镇渊不得不放出最后的杀手锏,从自己的法宝袋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物,是一个握柄处锈迹斑斑的浮尘,纵然握柄生锈,那浮尘依旧纤尘不染,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法宝出袋,灵气立刻散发开来,“这是,我当日在边界意外得到的灵器,品阶是下等次。”
当灵器被取出,刚刚还都面有难色众人,个个都眼神闪动,动心不已。
“镇渊贤弟这就是从那里得的?”
“正是。”镇渊得意一笑:“是小弟机缘巧合得来的,不过可惜,小弟当日人单力薄,并没敢深入,否则那仙器只怕早就到手了。”
“你是说,还有?”
“自然,大家都知道的,那边界是神魔大战的遗迹之地,当日沉沦了下去,如今渐渐的显示出来,小弟能得这灵器,也实属寻常。”镇渊并没有说,他为了得这灵器所付出了什么。
“小弟本就是寻着法器而去却意外得到那魔族准备卷土重来的消息,想着等到妖魔上门而来的时候再来联合众位道友商议对敌,必定会失了先机。指不定他们还会拿起我们的前辈的法器来对付我们,倒不如我们早一日凝聚力量,待到妖魔兵临城下之日,也好以逸待劳,杀他们各措手不及。我想,那些法器,怕是仙辈的暗示,也是众道友的机缘造化。”镇渊见面前几人的面色稍稍变了些,不由说得更起劲来,言辞中甚至隐隐有这得意洋洋的炫耀之意。
“纵然法宝千般好,但也敌不过活生生的性命来的珍贵。”剑意把剑穗绕在指尖,慢悠悠的说道。
他出门之前,师傅有交代,剑宗虽然所处在上五门,但一向不问世事埋头修炼,这次就算那些人再怎么引诱,也不可轻易上当。
师傅他老人家脸皮薄,和那些人都是同辈,不好直接拒绝,才派遣他来,反正那些人怎么也不可能会同他一个小辈一般见识,否则岂不是失了风度。
“剑意贤侄怕是误会了,我等对于法宝不法宝其实并没有多在意,我们在意的是天下苍生的安危,只不过要阻挡妖魔大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现在若是当真放着不管,少不得生灵涂炭,现在镇渊提出一个可以减少人员伤亡的方法,只要近日各个门派出并非精锐的弟子若干,往边界战场走一趟罢了。”天策子精明的眼睛几乎全部眯着,暗自藏着难以察觉的光芒。
“前辈也说了,要派出门内人若干,我玄黄剑宗哪里及得上你轩辕门那般大门大派,只怕此次一去,必定元气大伤。”剑意捏着剑穗,神情正经,倒也不让人觉得他在冷嘲热讽。
天策子没有想过剑意如此不给他面子,不禁冷哼一声,长袖一甩,不再说话,转头看向眼观鼻鼻观心装布景的道诀。
道诀知道那天策子虽然看着仙风道骨,其实私下里是一个挺小心眼的人,此时怕是把那剑意给记恨上了,若是自己现在不帮他说话,指不定连他也记恨上,而那轩辕门确实隐隐有着华域洞府的领头羊趋势,不便得罪,权衡了一下,无奈,只好叹了口气劝剑意:“剑意贤侄,可知在早年并非只有华域洞府,还有别的洞府,当初神魔大战的时候修真界着实损失惨重,每个门下活下来的修士甚至不超过三成,甚至有的洞府被全灭,可见当时那些气势汹汹的妖魔并非那么好对付的,我承认,对于那些灵气我心动了一下,但更多的是开心,毕竟有了那些法器,我们对战妖魔的时候就有了更大的把握。”道诀巧舌如簧,但语气却放得很慢,看到剑意隐隐有些动容,才满意的捋着胡子继续说下去:“这次派遣门下弟子前往边界战场,并非抱着让他们当垫脚石的心思,毕竟是自己门下,多少抱着让他们前去一试,或许可以结下仙缘的心思。”
“说是这般说,但仙缘虽然诱人,也要看有没有命拿吧!”
听着这剑意冥顽不灵的话,在场几位老人都气的吹胡子瞪眼,而尹九姑也微微皱眉。
“剑宗黄口小儿,你不若回门里问问你师傅,就说我天策子问他,这门下那些徒弟和他的仙缘,孰轻孰重?”天策子一抬手挥开袍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拽着剑穗的剑意:“别的我就不多言了,还望剑意贤侄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带到你师傅面前。”
“剑意贤侄,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还不懂,这些话你只管带给你师傅听便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尹九姑此时也站起身来:“你顺便带上一句,我们修真界多是以人道入修真界,那妖魔如今危害的是人间界,相当于危害到我修真界,我相信你师父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修士。”
“晚辈自然会带到!”剑意见人家把自己师傅搬出来了,理由也那么冠冕堂皇,说是为了苍生,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免得给这些人机会给自己师傅抹黑……。剑意把剑穗一松,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低头喝茶的隐门门人,发现他似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不由狠狠的一咬牙,抓着自己的剑就往外走去。
见剑意被气走了,在场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气走了又如何?反正协议已经达成,回头给玄黄剑宗的那老家伙修书一封,谅他也不会在这时候顶着其他四门的压力拒绝。镇渊的话让几人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