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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也有一场梦在足下（第1页）

寒假之后的日子只是平淡，偶尔抖音粉丝群有关于直播时间的问题而不得不艾特群主，也就是林曼来为此做出解释，从而增加张望心里的一丝期待，关于一个确定的承诺，哪怕终究会因为不得已的意外而延后的见面，依然有形容不出的欢喜。然而却没有。

张望没有等到具体的消息，甚至没有消息，连消息已读的提示都没有，他竟不难过。云南的机票已经躺在手机里，或是贴在身份证上，只要走到机器面前，就会被允诺有一场愉快的旅行。张望和徐阳决定从南京出发。

张望比徐阳更先抵达高铁站，他们还要一起乘坐高铁从家前往南京，是无论时间如何提前都愿意赶过去的，心情自然是迫不及待，又因此而增添很多意想不到的满足感，越临近就越真实，有想象走进现实的荒诞，却是真的。

高铁上，两个人只是坐着，因为太熟悉，因为要去的地方一致，又或许是因为两人都觉得以后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于是都闭着嘴巴，听着推着车子的餐服员吆喝着吃食，以为她希望谁会买单一样，其实不然。

周遭的声音吵着，没有理由，孩子唱着歌，是从幼儿园里学来的，唱着唱着拍起手来，笑了，大人跟着开心，长不大的样子。远比对着电话那头的呵斥声、争吵声要悦耳许多，至少足够令一部分人甘心接受。

属于水果的香气喷开了，橘子的，香蕉的，更诱人的反而是饭菜香，有在家的感觉。

“我们等会去机场吃吧，”徐阳不能对这样的味道熟视无睹，可也不会有多少的理由让他不得不在此刻开怀畅饮，反倒令他克制住了。

“可以。”张望回道。

车窗外不断闪着触摸不到的景色，天反而在眼睛里远了，连带着低矮的房屋，树木，还有时而飘过的一只鸟，或许是气球呢！耳机里的歌唱着，在匆匆掠去的电线杆上留下记忆，歌词却是再难被记住，一晃到站了，是时间之外的速度，心比人更先抵达，早等着了！

张望和徐阳找到自己的行李，搬下来，撑着从人群里挤出去，行李箱的滑轮在地面上滚着。张望没有去聆听它的声音，它的疲惫，没有顾虑它刚一行走就叫冤的委屈，只管让它动着，过安检去了。

偌大的机场，是两人第一次看到的场景，在人生的第二十个年头里，在三十尚未到来之前，两个人都有些激动，有点忐忑，是不论从记事后开始算起，抑或是记事前，这是他们第一次坐飞机，怎么会不热血澎湃呢？

在从未接触过的事情上，年轻的他们当然敢付诸勇气去尝试，像是在饭店里点一道新品，至少对他们来说是新品，正式享受之前他们不会以为失望存在其中，况且如何要失望呢？

两个人谁都想催促对方快点，又在口头上陈述一次又一次不着急，“时间还早呢！”

从家里带来的煎饼，徐阳吃着吃着竟饱了，其实程度还远远不够呢，由着张望吃他剩下的，全忘记对方的饭量，是比他还小的，这时全吃完了？

张望又何尝未察觉自己的饭量竟这般大了，是偶尔的一次吗？

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坐在椅子上，两人都在为着那瓶甚至尚未开盖的矿泉水而感到心痛，车站里的水总会比外面的贵些，况且大老远带来，反而多此一举。“还不如不买呢！”两人在心里想着，埋怨着，又渐渐释怀了。

从玻璃往外望去，飞机场里闪着灯光，天色越晚就越明亮，穿着工作服的人挥着旗子，把将要起飞的飞机引入正道，可缘由呢？飞机却是起飞了，张望的心也跟着一起，又落回来，那不是去云南的，他知道。

“几点了？”徐阳问张望，其实他的手机就在他手里呢，为这次旅行新买的，却有不得不更换的理由：该换了。再正当且合理不过了。

“还有一个小时。”

张望的手机一打开，就有鼓弄起来的理由，微信的聊天看来看去，没有新消息也要告诉别人自己将要登机的事情，希望对方不要有事找他，可谁会有事找他呢？最会和他腻在一起的人不就在他对面吗？他自己也忘记了，朋友圈一次次点开，即使没有任何新的动态。

“我说，”张望开口和徐阳说话，又把自己的微博打开，找到自己喜欢的博主：过去与失去，“我就是想要这样的感觉，你知道吧！”

手机打开的是22年9月6日的一条微博，足够令人惊艳的图片上面篆刻着更加足够令人惊艳的小字，“我想给我们的图片配上这样的文案，”张望说着，怕徐阳不理解，“你负责拍照，我负责写文案？”

徐阳看着张望又一次把这组图片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说什么也要郑重告诉他了。

“哥，你已经给我看过了，”他的语气里面有些许的抱怨，或许是不耐烦，逃不掉对频繁出现的新事物的厌倦，“而且不止一次。”他强调着，却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一定会拍的，行吧！”

承诺是这样的承诺，但不用细想也会兑现的，毕竟一个人对一处陌生的，却又向往的地方所能给出的最好的回应，就是用相机拍摄下某一处喜欢的位置，留存住喜欢迸发出来的那一瞬间，以及那一瞬间所能拥有的全部心情，哪怕过后很难再记起。

在没有正式检票前，两人看到很多人已经排起了队伍，任凭他们再怎么与世无争也跟随起来，在不认识的，但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后面排着，是连登记的时间，登记的信息都要拍下来的。

“他们怎么可以直接检票。”张望指着在检票员背后的身影，开口问道。

“应该是头等舱吧。”徐阳估摸着，是通过过往看过的电视剧而拥有的判断。“不要乱指人家。”他打着张望抬起的手指，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可徐阳自己不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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