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走了过去,加入到那群人中。人们瞧他来了,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问了些褚攸的事情,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庄稼人,又要开春了,无非聊些今年哪儿块地想要种什么,怎么种庄稼,庄稼才能长得好之类的。白芷插不上话,待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就说了几句客套话,回家去了。
果然褚哥哥不在,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院子里仅剩的那只母鸡闭着眼睛晒太阳,白芷拿了些小米朝它叫了几声,母鸡马上抖抖身上的尘土撒着欢地朝白芷跑来,吃他手里的食物。
白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地母鸡光滑柔亮的毛,轻叹口气:&ldo;你也是孤零零的一只鸡了。&rdo;
许是同病相怜,白芷絮絮叨叨地和母鸡&ldo;聊&rdo;开了。
当然,只是单方面的聊。
等母鸡吃光了白芷手里的最后一粒小米,头也不回地拍拍翅膀走了。
白芷气愤地跺跺脚。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白芷就钻进被窝里睡觉了,睡着了就能在梦中见到褚哥哥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芷没事喂喂鸡,再看看小话本,实在想得不行,就盖着被子躺下来,狠狠地吸吮着被子上残留着属于褚攸的味道。
二月十八,是褚攸考试的最后一天。
白芷再也按捺不住想马上见到褚攸的心情,不顾与褚攸约定好了,要在家里等他,就动身去了县城。
白芷到了县城以后,稍加打听,就找到了考场的位置。
考场对面是一家茶楼,可惜里面人满了,坐在里面的也是像白芷一样等待考试结束的亲属。
无奈,白芷就在附近找了开阔点儿的地方,眼睛死死地盯着考场大门。
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听里面传出了声音,紧接着,考场的大门开了。白芷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陆陆续续地出来的人看。
没过多久,白芷的心猛地一跳‐‐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褚攸边走边与他身旁的学子不知说些什么,脸上一片温和,挂着淡淡的笑容。
白芷突然被晃到了眼,也不知是太阳太亮,还是褚攸的笑容太明媚。
白芷呆呆地站着原地,也不知上前去唤褚攸,眼睛只那么盯着他。
褚攸与身边那人又说了几句话,二人方相互拱拱手分开了。
褚攸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猛地一顿,似心有灵犀一般,眼睛快速地在四周一扫,一下子看见了那只呆呆地站在那里的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