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楼道上没有人。我就像背着死神一样,艰难地走到自家门口。
&ldo;开门!&rdo;
菜绪在里面,我犹豫不决。
他在背后抵住我,剧痛又一次向我袭来。我禁不住发出呻吟声,眼泪也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我把右手伸进口袋,努力使身体保持平衡,掏出钥匙,插进门里转动起来。
门打开了,灯光洒在脚面上。我进门后,没有脱鞋就往里走。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绊到了我的脚,看到眼前地面上有陌生男人的鞋子。
菜绪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不安地从走廊尽头的起居室探出头来。
&ldo;你回来了……&rdo;
我看见她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没有再向前走,而是在往后退。那句话是我身后的人用沉稳的声音替她说出来的。
&ldo;我回来了。&rdo;
我喉咙中发出的声音非常僵硬。
我向前走着,到起居室门口就站住了。菜绪继续往后退。由于疼痛,我已经分辨不清起居室里的色彩,所有的东西在我的眼中都变成了黄色。我眨了几下眼睛,看到白色的雪花在眼前飞舞。在即将失去知觉的意识深处,我看到冬天的天空中飘下纷纷扬扬的雪花,那是在支行的办公桌旁看到的景色,一个能看见冬天天空的窗口。一列等待公共汽车的长队。我想不出这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景色。
随着意识的恢复,室内的情景有重现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摆成l形的沙发和玻璃茶几,看到在母亲留给我的钢琴上,萨琪正坐在它的老位置上警惕地注视着不速之客,它竖起尾巴,喉咙里轻轻发出低沉的吼声
我背后的男人抵着我的后背,把我和菜绪推搡到一起挤着。我浑身冒冷汗,闭上双眼,又强睁开。萨琪用它那绿色的眼睛望着我,烟雾在我的头部上空缭绕。萨琪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我走到它的面前停下脚步。
这里就是界限,我再也不能往前走了。
豁出去了!
&ldo;往前走!&rdo;
李洋平喊道。我一动不动、这时,我看到萨琪躬起身体,弯成一个弧形。
&ldo;不行,这里是禁烟区。&rdo;
我的双腿再也走不动了,能站住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ldo;到现在你还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rdo;李洋平停顿了一下,又嘟囔了一句,&ldo;我是不会让他活下去的,山崎。&rdo;
我看见本来坐着的萨琪正在悄悄地抬起身体。
&ldo;刚才你说的是山崎吧,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不过你们嘲笑人的样子很相像。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这张脸。&rdo;
萨琪慢慢摇动尾巴,用看着猎物的目光盯着我的身后。
&ldo;你下要说逗趣的话,给我说好听的也没有用。&rdo;
他的手腕一用力,我的背部就像被从中间撕开一样疼痛,五脏六腑就像被烧热的铁棒灼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