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原来如此,你们的工作真不容易呀,一见面就是&lso;钱,钱&rso;的,钻到钱眼里了吧!那么,今天有何贵干呀?&rdo;
&ldo;先生,我可以详细了解一下过敏反应的情况吗?&rdo;
&ldo;你这是在对谁说话呀?我从医四十年,一直在医疗第一线干活,你们银行的人要详细了解一点情况,我再不知道,那就太可悲了。&rdo;
&ldo;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可以去拜访您吗?&rdo;
&ldo;什么时候来?&rdo;
&ldo;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就去。&rdo;
电话那端传来吐东西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他严肃认真地说:&ldo;是你自己的事情吗?&rdo;
&ldo;不是。&rdo;
&ldo;我们四点停诊,四点以后你随时都可以来。&rdo;
我关闭了坂本的笔记本电脑,并切断电源。刑警和古河仍然没有露面,接待室的门紧紧闭着。
支行三点钟停止营业,已经进入倒计时时间了。我替古河看了看待审批的文件,处理了一些积压的工作。每个月的月初工作量不算太大,处理这些事务,用不了多少时间。
2
青山诊所坐落在一座大楼里,位于从巴鲁克公司及东急总部所在地通向井之头大道的斜坡路的中部。大楼的一二两层都是诊所使用,三至五层作为写字楼对外出租。
我从一楼侧面的楼梯上到二楼,把湿淋淋的雨伞靠墙边放好,按了门铃。没有回音。我伸手准备再按,医生突然从门内伸出头来。
&ldo;请进。&rdo;
他穿着随意,一条西裤配一件短袖衬衣,没有穿白大褂。虽然他已经七十来岁了,但身体很健康,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位古稀老人。二楼一进门,是存放药品的地方,正对着大门的房间,是青山医师的书房兼休息室。房间里高档红木书桌上和沿墙的书橱中,绝大多数是医学专业书籍。和以前一样,草绿色的厚地毯上摆着皮制躺椅和扶手椅。
&ldo;别傻站着,请坐。&rdo;
我坐到躺椅上,医师进了与书房相通的隔壁房间,里面传来开冰箱的声音。
&ldo;听说你要来,护士们都逃走了。咖啡、红茶、绿茶、乌龙茶、橘子汁,还有纯净水,你要哪一种?&rdo;
&ldo;给我一杯咖啡。&rdo;
&ldo;要热的还是要冰镇的?&rdo;
&ldo;冰镇的。&rdo;
&ldo;你真像是到茶馆里了。&rdo;
过了一会儿,青山医师端着装满冰镇咖啡的细长玻璃杯出来了,把杯子放到桌上。他自己又冲了一杯热咖啡,坐在正对着空调出风口的茶色扶手椅上,津津有味地喝起来。
两年半前,我在涩谷支行就职后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把这位老医师从穷困境况中解救出来。当时,青山医师除了主业青山诊所以外,还要经营受朋友委托不得不买下的医院,投资开发公寓和高尔夫球场,投资购买了号称为节税对策的不可靠的保险,还进行了其他的股份投资,但所有这些投资项目没有一项进展顺利,他被逼到濒临破产的边缘。他从几家银行或非银行金融机构借了高利贷,举债总额超过10亿日元,不但本业没赚到钱,连诊所都赔进去了,财产随时都会落到别人手中。后来我给青山贷款12亿日元,让他偿还了其他金融机构的贷款。由于这些借款被集中到一家银行,不但每年的还债数额大幅度降低,还成功地削减了应支付的利息。随后,他卖掉其余资产,进行了资产重组。尽管他是迫于无奈,但他成功了,诊所平安度过难关。此后,青山医师和我在工作中建立的密切关系,逐渐发展成为个人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