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前因后果的陆见森自然没有起疑,他又看了看那个八音盒,把他放在了床头柜上,抹了把脸,撩了撩头发:“哥,我想去理个发。”
他的头发养到了这会儿,已经及肩了,刘海看样子是他以前自己修的,狗啃似的,最近总是戳到眼睛,他就扎个小辫,不仔细看,像个女孩子一样。
“自己剪么?还是找个店理?”向海想着他自己的头发都是随便剃的,也没什么造型,图个清爽就好,陆见森从前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应该不会喜欢那么凑合着的方式。
不过刚在美国遇见的那会儿倒是自己剪了刘海,现在想来那奇奇怪怪的刘海还有点儿好笑。
“你干嘛笑!”
脸上仅是一瞬的变化都被人眼尖地捕捉到了,向海没辙,只好坦白了说:“团团自己的手艺有点……不太理想。”
“我就知道!”陆见森揪着他额前过长的刘海,“我就知道这么难看一定是我自己弄的!”
“没有没有,其他方面团团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可能就是经验不足。”
“哼,哼!”陆见森握着小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他就假装自己被打倒在地上,陆见森还在揪自己的头发,“哥平时怎么弄的啊?”
“自己剪啊。”
“那你怎么就剪的那么好看!”
向海本想安慰他“熟能生巧”,可心思一转,又换了个答案:“不知道啊,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陆见森冷不丁地又被撩了一下,红着脸小鸭子一样地跑进厕所里去了,占先了一步把门锁上,说什么都不肯开。
“团团,乖乖团团,开门。”
“你不准再瞎讲话!”
“好,好。”
向海嘴上答着,等陆见森门拉出一条缝来时,又一脚卡住了,样子看着正经,话却说得油嘴滑舌:“团团,我瞎讲什么了?”
“你,你就是,你……”
陆见森两只手都用上了也搬不过向海一只胳膊,还被人钻了空子,侧着身溜进来,在额头上蜻蜓点水掠过一下:“好啦好啦,我帮你剪,团团乖。”
“什么,谁要你剪了!你今天去沙发上睡!”
“楼下有浣熊哦,指不定大半夜还会摸进来……”
“砰!”
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向海再回头时,刚才还避他不及的陆见森现在整个人就差爬他头上去了。
“什,什么东西,浣熊进屋了吗?”
向海把人抱在怀里,顺着背:“不会,我门窗都关好了,顶多就是进贼了。”
“贼!又进贼!这个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太好……”陆见森一紧张就话多,在批判了一阵美国人造房子多么不符合中国古人的智慧后,发现向海一脸“你说得对”的样子看着,手却在他腰上吃豆腐,“流氓!”
向海这几天已经被这两个字骂得耳朵都生茧了,现在只像是棉花砸身上,不痛不痒,再加上陆见森被吓着了只想找点东西抱着安心,手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不可以!快去,快去看看什么东西,学长一个人呢!”
“没事,没什么大事,”向海想着姚承安刚才的态度,悠哉悠哉地逗着陆见森,“万一我下去看了,那贼上楼来了怎么办啊?”
“不行,我跟你一块儿去。”
陆见森一招树懒上树,把向海的胳膊抱得死紧,向海也乐得他这个状态,带着他走出门去。
向海挪一步,陆见森就跟两小步,手里还拿着他刚才带上的武器,主人家挂在墙上的棒球棍,楼下漆黑一片,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俩走过姚承安卧室门前,意外于对方也这么冷静。
难道不管是贼还是浣熊在美国都是常见的东西,两个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陆见森正疑惑着,没看脚下,差点一脚踩空滑下去,手里的棒球棍一下子送出了楼梯,掉下去的同时还有句骂人的脏话响起。
他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