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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哦，原来是这样。&rdo;温禧了然地点点头，&ldo;那冷血马性格是不是比较，呃，比较冷酷？&rdo;

&ldo;冷酷？&rdo;莫傅司嘴角却忽然浮现一抹冷冽的弧度，&ldo;想不到你也有这种蠢念头，好像血热心也热，血冷心也冷。其实不要怪变温动物冷血，谁叫它们没有心，千百万年的进化都没法赋予它们一颗能够维持体温的完善的心脏，不冷血怎么活？&rdo;

他语气冷峭，言辞犀利，温禧却觉得心痛，打小被人形容为蛇蚁虫豸一般的&lso;冷血动物&rso;，难怪他言语颇为维护这些真正的冷血动物，温禧似乎能理解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豢养着那几条可怕的蛇了。

没有心，不冷血怎么活？温禧似无意识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可能全都看见。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里孤独地过冬。他的寒冷太过巨大，尽管她并不温暖，但还是想竭尽全力将自己的一小炉火为他燃烧，即使是杯水车薪。

莫傅司望着温禧，她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忧伤、迷茫、心痛，最后变成了奇异的坚定，金色的阳光镶嵌在她的眉目间，竟然是无以言说的璀璨，仿佛她已不是她，而是金身已成的飞天。

&ldo;我想学骑马，可以教我吗？&rdo;温禧忽然仰起脸，满脸期盼地望着莫傅司，眼睛一眨不眨。

莫傅司眉心拧出一个小小的纠结，每每与他对视时，她不总是眼神游移躲闪吗？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伸手将大卫牵住。

&ldo;先熟悉一下马。&rdo;莫傅司轻柔地搔弄着大卫下颌的鬓毛，说也奇怪，原本倨傲的大卫此刻神态温顺，和先前判若两人，不，判若两马。

温禧踮起脚尖，想摸摸马儿的顶心，不料大卫忽然扭过脸来，朝着她的脸响亮地吸了吸鼻子，一股气流直接喷洒在她的脸上。

&ldo;阿嚏。&rdo;温禧狼狈地四下躲闪，还不忘以手掩面。

看着温禧跳脚的样子，莫傅司好心情地笑起来，她性子素来沉静，这样的气急败坏倒真是媲美西洋景。视线无意间触及莫傅司唇角上扬的弧度，微笑起来的他，有一种奇异的俊美，温禧脸微微一红，狠狠地瞪一眼大卫。

莫傅司一言不发地抓住温禧的手，放在大卫的头上，握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那缎子一般流畅的皮毛。

&ldo;看着它的眼睛。&rdo;

温禧依言做了。大卫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还有两排密茸茸的长睫毛，非常漂亮。

&ldo;它的眼睛真好看，又干净，又清澈，像水一样。&rdo;温禧轻声说。

大卫似乎听懂了这句话，无比受用地将脸蹭了蹭温禧，以示亲近。

不料温禧顿时童心大起，&ldo;你脸真的很长，马不知脸长！&rdo;

大卫恼火似地扬起脸，对着温禧一连打了几个响鼻，连鼻涕都喷到她脸上。

莫傅司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温禧第一次看见他笑得如此开怀，只觉周围什么都隐没了，唯剩下那让天地失色的笑容。他平日里并非不笑，只是那笑，不是冷笑，便是讥笑，而且从来浮泛在眼睫表面，永远不达眼底，然而此刻，原本一直寂静无波的清冷眼眸因为笑容而染上了温和的色泽，再加上那一身白衣翩跹，使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

记忆里清凉少年和此时的隽永男子似乎陡然重合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莫傅司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嗓音低沉，&ldo;喂。&rdo;

&ldo;二少爷莫非佳人在怀，不肯赏脸过府一聚？&rdo;是巴杜科夫的声音。

&ldo;巴杜科夫部长说笑了，莫洛斯无论如何也不能拂您的面子，只是家中近日陡生变故，一时脱不开身。&rdo;

那边巴杜科夫似乎沉吟了片刻，&ldo;莫不是为大公想开拓内地传媒市场的消息提前泄露的事吧？&rdo;

莫傅司长长叹了口气，&ldo;дo6parcлaвaдnt，aдyphar6eжnt&rdo;（可意译为&ldo;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他的半边嘴角却高高翘起，显示出他此刻心情正佳。

&ldo;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千万不要客气。&rdo;巴杜科夫趁机表衷心。

&ldo;这个自然。&rdo;莫傅司语气恳切，&ldo;我从未把巴杜科夫部长您当作外人。&rdo;

&ldo;那好，你忙吧。我们改天再叙。&rdo;

挂了电话，莫傅司抬头看了看远方，尽管此刻还是艳阳高照，但已经有积雨云在天际缓缓移动，这天，要变了。收回视线，莫傅司的唇畔泄露出一丝隐秘的笑纹。

&ldo;来，先上马，我教你最基本的骑坐、压浪、打浪和跑步。&rdo;

温禧在莫傅司的帮助下坐上了马背，紧接着莫傅司也跃上马背，坐在她身后。他一只手拉住缰绳，一只手则还住温禧的腰肢。

&ldo;上半身挺直，但要放松，不要前顷。肩膀要打开，手臂放松，手指紧握缰绳。下半身要用力，双腿尽量往下，脚跟不能提起来，脚掌不要张开。把握好平衡，用身体去感受马匹的运动……&rdo;

待到温禧习惯了骑座之后，莫傅司将环绕她腰肢的手臂略略收紧，长腿轻轻磕了一下马肚，大卫开始遛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