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卫国公一身朝服正准备出门,恰好撞上了从一旁走来的顾子弋。
他看她也是一身朝服,惊讶道:“你是也要去朝会么?不如多休息会儿,反正陛下允了你不必早朝。”
顾子弋清早起床本就有些忿忿,闻言抬眼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父亲,“不是您说要在今早上书,叫我也跟着去帮衬帮衬的么。”
见卫国公一副“原来我说过这话么”的恍然大悟样,顾子弋沉默了会儿,转头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哎哎哎,”卫国公眼疾手快的抓住她,“起都起了,就一起去吧。”他大笑着将女儿一把抱上乌云,又在乌云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好乌云,带你主子去碧玄宫啊。”
乌云哼哧的打了个响鼻,看看卫国公又看看顾子弋,见顾子弋没有反对,这才摇摇摆摆的甩了甩尾巴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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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都城,凌云大道两旁昨天毁坏的建筑或是道路,大部分都已经重新维修好了,剩下小部分也是很快就能恢复原状的样子。
顾子弋同卫国公两人提着灯盏骑着马缓缓行过,顾子弋仔细望了望沉吟道:“看来昨天的战况很是激烈么。”
卫国公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一丝丝遗憾和可惜之意,狠狠丢了个眼刀过去,难得的像个生气的老顽童般赌气问道,“你亲爹和你舅舅,只能选一个赢,你选谁!”
“。。。。。。”顾子弋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乌云快些走,好离这个幼稚鬼远些。
快到凌云门的时候卫国公突然朗声一笑,接着就开口喊道:“丁遥!又是你!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总在凌云门前头碰见你,你莫不是天天算好了时间等着我呢吧!”
前头的丁遥勒马停下等着卫国公父女二人上前,毫不优雅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懒得搭理这个卫国公了,越来越没脸没皮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微笑着同顾子弋打招呼,“可是很久没有见阿弋穿朝服上朝会的样子了呢。”
顾子弋也是少见的露出微笑点头道:“丁叔叔。”
三人一同往凌云门行去,丁遥同卫国公一起并行,顾子弋在卫国公身边落后半个马身,静静听着两人说话。
“今儿个阿弋都来了,看来你是准备在今天上奏本了?”丁遥收敛了笑意正色问道。
卫国公垂眸点头,“宜早不宜迟,拖越久我怕变故会越多。”
丁遥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捻须,有些迟疑的蹙眉道:“可你昨日才同陛下。。。。。。我担心今日你又这般会引得陛下更为不满啊。”
“要真这样计较起来,哪里还会有什么适合的日子哟。”卫国公叹息着望了望依然黑沉沉的天,“再等也是如此,没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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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之女,巡防使顾子弋,现下还有个赴北巡察女使的官衔在头上,是碧玄当今唯一一个可以参加朝会,在前朝自由行走的女官。
只是皇帝又特许给了她不必每日早朝点卯,因此她出席朝会的日子屈指可数。
德光门前负责点卯的御林军见了顾子弋皆是一愣,而后飞快的翻找起顾子弋的名字,因为她几乎不会出现,因此编册的官员将她的名字放在很是偏僻的地方。
御林军一阵手忙脚乱后,总算是寻到了她的名字,唱官也松了口气,扬声道:“巡防使顾子弋到——”
队伍前头和后头没看到顾子弋的大臣们皆是一惊,回头的回头,垫脚张望的垫脚,更有些没见过顾子弋的新官员好奇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