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庆微启唇,他正待开口,却听舒云羽已然抢先解释道:
“是为了素枝之事,素枝得罪了郡主和太后,如今她人在慎刑司,我担心她的安危,这才斗胆来向殿下求情,想请殿下帮忙。但殿下说他无能为力,我心中难过,这才失态落泪,让许姑娘见笑了。”
令萧容庆惊讶的是,他与舒云羽事先并没有对过口供,可她想出来的借口居然和他所想的出奇的一致!
才刚萧容庆的态度异常冷漠,甚至不顾后果,我行我素,云羽以为他不可能帮腔为她解释,她若是犹豫太久,许香禾可能疑心更重,所以她才没敢将希望寄托在萧容庆身上,兀自抢先答复。
原来是因为素枝啊!得知真相的许香禾暗松一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舒云羽跟萧容庆有什么秘密之事呢!
“素枝的事我有所耳闻,听说她得罪了郡主,那位郡主可不是好惹的,虽说她父亲是外姓王,却仗着她是太后的亲眷,在宫中嚣张跋扈,定是她在太后面前夸大其词,素枝才会遭此劫难。
如今素枝已进了慎刑司,多半是救不回来了,萧大哥他也有心无力,他忙着处理政事,大抵是帮不了你的,还请舒小主见谅。”
许香禾信以为真,好言劝说着,云羽心中也明白萧容庆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事实上她并未打算再向他求情,才刚提及素枝,不过只是找个借口将她的失态之事圆过去罢了!
萧容庆不会真正懂得她的感受,云羽不意多言,就此请辞。
许香禾的突然到访令她阵脚大乱,同时她又有些庆幸,庆幸有人打断,否则萧容庆怕是不会放过她,在雍和宫就敢要了她!
陌生的场地做那样的事,又是青天白日,云羽实在难以接受。
云羽逃也似的离开了雍和宫,她只觉自个儿狼狈至极,却又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生怕被人发现不对劲,是以她只能强装镇定,慢步回往撷芳殿。
当着舒云羽的面,萧容庆并未说什么,待她走后,萧容庆面色瞬变,一张脸沉似乌云。
“本王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见!李公公再三提醒过你,为何还要擅闯?”
许香禾想当然地道:“所谓的任何人指的是外人,我又不是外人,进出雍和宫应该不受阻碍吧?”
“所谓的任何人便是泛指每一个人,你也不例外!”
亲耳听到萧容庆冷声说出这番话,许香禾震惊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可先前在睿王府的时候,你的书房我可以随意出入,并无人拦阻,为何如今竟是不许?”
“王府与雍和宫无法相提并论,此间摆放着诸多折子,皆与朝政相关,你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出入。”
许香禾一直认为自己在萧容庆这边是特殊的存在,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失去了这样的特权?大失所望的许香禾下巴微颤,悲声控诉,
“萧大哥,你不信任旁人,难道还不信任我吗?即便我真的看到了什么,也不可能往外传,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你不利之事,你没必要防着我吧?”
萧容庆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可她却在这儿哭哭啼啼,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他又不可能将方才的真相说出来,只能找借口,
“不是本王防着你,你要知道,皇宫终究不是睿王府,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等着挑本王的错,你若随意出入放着奏折的屋子,万一军情朝政消息泄露,有心之人将责任推给你,你百口莫辩!”
原来他不是讨厌她,只是在为她着想,怕她惹上祸端。
许香禾心下稍,可她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劲,如若萧容庆一个人在这儿也就罢了!为何舒云羽也在这儿呢?
“才刚舒小主不是也在这儿吗?她是先帝的女人,按辈分你可是她的皇叔,她在这儿的时候你不该关门,合该把门打开,以防旁人说闲话。”
萧容庆缓缓侧首,他那微微凸起的英眉明显不悦,“说什么闲话?”
许香禾本不想提,偏他问了,她便顺势跟他提个醒,“最近宫中已经开始有传闻,那些宫人在背后嘀咕,说你对舒小主太过关怀,每回她有难,你都会出面替她解围。”
“那你可知,本王为何出手帮她?”
关于这一点,许香禾记得他曾提过,“那自然是为了保护先帝血脉,维护大启江山的稳固。”
“舒云羽被那群人针对,皇后有心无力,保不住她,本王若再不出手,这先帝的血脉早就被他们害死了!你既知晓因由,又何必再传这些闲话?”
“我自然晓得你的用意,可其他人不晓得,我是怕这些闲话影响你的声誉。”为表公正,许香禾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