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祝卿安这狐狸怎么会轻易暴露出不臣之心,推出个观测星象的冠冕理由便长居在观星台,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在观星台的平静日子半年前被兰殊打破了。
有着漂亮眼睛的青年脸色并不好看,身上气息也肉眼可见的紊乱,估计是出了什么岔子。
祝卿安听说过他的名字,兰殊,自小便跟随在七殿下身边,算得上裴褚手边最锋利的一把刀。但祝卿安和兰殊平日里却没多少接触,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见面。
裴褚这段时间是在闭关吧,这家伙跑来他这儿干什么,难道是裴褚出事了?
祝卿安盯着眼前的青年,怀着恶意的揣测。
兰殊先是试探一番眼前这人是不是真像传言中那么神乎其技,等祝卿安真的说出那句“殿下灾祸将至,或将——陨落”,他的瞳孔不由扩大几分。
可等兰殊详细追问起来,祝卿安却又闭口不谈,只说命运轨迹难以琢磨,尤其是身负大气运者,再清晰的他也看不到了。
兰殊只能将自己无意中窥探到的命运片段告诉了祝卿安,向这位人物寻求破解之法。
他的想法很简单,殿下正在闭关,他看到的东西不便和殿下说。祝卿安既然也是殿下的下属、皇族的附庸,又确实有着预言的能力,那么祝卿安提供的解决方法说不定更有效。
青年确实天赋过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魔界混到了现在的位置。可他在某些方面却单纯到仿佛缺根筋。
祝卿安在青年将一切事情都和盘托出时几乎忍不住大笑出声的冲动,狐狸眼含着笑看着青年。
这人就像是不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对裴褚绝对忠诚,魔界见风使舵看碟下菜的优良传统延续了上百万年,也就是裴褚能养出这么个天真的手下。
祝卿安略一思索,面上极认真地给青年提出一个解决法子。
他有家族自上古流传下来的一封卷轴,配以秘法,在兰殊体内种下烙印,再由采集裴褚与那位天命之子的元阳并施展禁忌之术便能逆转二人原本命数。
但近万年来并无人使用过卷轴上记载的方法,风险太大,连他也没办法保证结果如何,祝卿安如是对青年说道。
兰殊却只思量片刻,便顶着祝卿安讶异的目光敲定了这个方案。
兰殊不是不怀疑这个方法的可靠性,但想到这近一月来他对天命之子明里暗里下的杀手都被那人安然化解,最后反倒是他自己在和那人的交手中受了重伤,他就忍不住心惊天道对那人的偏心程度。
魔族总是强悍于人修,更遑论殿下流着高贵的皇族血脉,可那人的实力竟隐隐与殿下不相上下。
兰殊只能借助其他手段来保全殿下。
带着祝卿安施下的秘法,他又去了人界,不过因为被天命之子重伤的身体迟迟不愈合,他索性扮作生来有缺天生孱弱的人族女修,出现在天命之子身旁,没想到真取得了他的信任。
半年后,兰殊收到了殿下出关的消息,等不了半分,他索性直接把天命之子骗上了床,用秘法变出的雌穴收集了天命之子的元阳,接着便迫不及待回了魔界。
祝卿安了解到兰殊半年来的经历,忍不住暗暗打量起青年出众的面孔,难怪能把人骗到丢心丢情,啧啧,要是他……
兰殊只睡了三两时辰就赶来见祝卿安可不是为了见一个不说话的哑巴,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祝卿安这才回过神般,随手幻化出一张床,“躺下吧,上衣脱了。”
观星台除了祝卿安就没几个活人,加之兰殊上次种下烙印时也是这幅场景,他没多想便把外衣解了,又坦然地脱掉里衣便趴在床上,露出光洁的脊背和纤瘦的后腰,没有半分遮掩和不自在。
昨晚昏黄灯光下不易察觉的红痕显露出来,落在初雪般的皮肉上,显得分外扎眼。
裴褚被药昏了,不可能弄出这些痕迹来,那就只有一人——天命之子,沈修景。
沈修景不喜欢像狗一样到处留下气味,可情难自已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在兰殊身上落下轻吻,吮吸成殷红的痕迹。
祝卿安眸光一扫,青年后颈、腰侧零零星星的情爱痕迹便落入眼中。
祝卿安素日总着一袭白色长袍,整个人身形清癯如同修竹,手指也是同样的修长,指节分明。
长又不失力量感的手指划过青年后背流畅的线条,在几处零星红痕处蜻蜓点水般不着痕迹地稍稍停留片刻,随即接着一路向下,滑到兰殊微微凹下去的腰窝。
青年被祝卿安的指尖划得发痒,忍着发笑颤动的冲动,拧着眉偏过头,催促道:“快点。”
祝卿安动作一滞,复又恢复正常,催动起魔气来。
丝丝缕缕银白色丝线从白衣男人指尖溢出,接着就被祝卿安先前留下的烙印吸引住,一头钻进青年的后腰,纠缠着在青年身上织出繁复纹路。
祝卿安的魔气不像其他魔族,没有狠戾的杀意,反而因为血脉原因散发出平和温暖的感觉,但兰殊此时的感觉依旧不好。
“唔!”兰殊身体一紧,骤然咬住下唇,阻止即将出口的呻吟。
两个同样身负大气运的男人留在肚腹中的元阳此时被银线牵引着,三者同时融入烙印,无形的烙印之下仿佛有两头巨兽互相撕咬搏斗。
兰殊的身体被它们当做了攻击对冲的场所,四处横冲直撞,毫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