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矿队开了两辆车带路,医疗队三辆车在后头跟着,一行人离开了冷冷清清的青梧县城,直奔山中而去。
只开了不到半个小时,车队就进入了密林之中,路上再碰不到半个人了。刚开始的山路,明显还有车轮压过的痕迹,想必是金老虎他们,将这里的路修整过,开出了一条车队行进的路线。
再往前开,路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荒草碎石,前方的路,只能是矿队的人用脑子记下了,方才能够继续行进。
有几处山路陡峭,路面也仅能通过一辆卡车的车身,阿南探头去车子另一头看,下面已是万丈悬崖,车轮子再移出一尺,整车人就会掉下高山,葬身在这无人森林之中,顿时又吓得满头是汗。
明月看这天天气不错,山里也是阴凉,阿南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流汗不止,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这一摸,火热滚烫,就让身边坐着的医生,给阿南看了看。
医生问了半天病况,说是阿南得了感冒,等下停车的时候,去另一辆车子里拿药,吃了药,睡一两天就好。
阿南只说无妨,他身体向来很好,一年顶多得一次病,只不过每次生病,都会比正常人来得猛烈一些。
明月拿出水壶,让阿南赶紧喝了,督促他睡觉。阿南感觉身体疲乏,用自己的衣服包裹当作枕头,躺在车子里,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南迷迷糊糊听明月叫他,手里拿了药片和水壶,让阿南赶紧吃了。
阿南吃过药,就从车子后头跳了下来,看到车队已经到了一处营地,一帮子矿队工人,正在给车子卸货。
“明月,已经到了吗?”阿南不解地问。
明月仔细看了看阿南的脸,着急说:“南哥,好点了吗?你已经睡了半天了,下午吃饭的时候想叫你,你睡得一动不动,我还轻轻拍了拍你,见你睡得熟,就没再吵你了。”
阿南松了松肩膀,仰了仰脖子,笑着说:“没事了,早上身上有点酸痛,现在舒服了,睡了一觉,病马上好了。”
刚说完,阿南忍不住咳嗽起来,明月又让医生来看,医生说没事,是阿南咽喉有点发炎,过两天就好。
花姑这时也跑过来,带着两人去见金老虎。
这营地如今还剩下七十几人,帐篷倒是搭了五六十个,做饭的地方、放工具设备的地方、仓储物资的地方,布置得井井有条。
医疗队的医生们,去各个营帐里轮流查看病人伤情,矿队剩下那三十几个工人也在搬运东西,营地里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阿南三人朝着这前头最大的一个帐篷走去,这大帐篷,好家伙!搭建得那是气势恢宏,场面壮观,占地足有千尺,用钢筋做了骨架,外头用白色的厚布铺盖,开了几个小窗,黄色红色的花纹布围了一整圈,一对檀木打造的雕花大门关着,上头还贴了左右门神。
阿南心里觉得好笑,这金老虎向来阔绰,不过这帐篷造得太过夸张。这哪里是采矿的营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蒙古王爷,到这里来狩猎来了。
路过的一些营房隐约还住着一些女子,撩起帐篷的帘子来看他们。阿南知道,她们是金老虎从南洋带来的,一帮大老爷们儿常年在外,用金老虎的话说,没有女人在跟前,男人干活儿不得劲。
走到帐篷门口,阿南发现旁边的小窗,有人把窗帘子翻下了,紧接着,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是金矿公司的二当家,金老虎的亲弟弟,叫做金小勇。
金小勇笑着搂了搂阿南,开心说道:“阿南,好久不见!”
话说这金老虎哥俩,原本是中国广西的汉人,家里兄弟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