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任何肢体接触、不喜欢陌生人距离太近,否则的话,他会发怒。
是自己的话…应该没什么吧?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变成一只猫的自己窝在贺沉怀里的样子,季白咳嗽一声,那时候天天肢体接触,贺沉好像还挺喜欢自己的。
更何况…
前世自己变成植物人,贺沉都对自己那样——
季白耳垂不自觉泛红,摇了摇头,将那些引人浮想联翩的画面赶出脑海。
贺沉的手很好看。
皮肤白皙,骨节修长匀称,只不过现如今手背上流了血,像是之前太过用力,瘀血发红,看起来有些可怖。
上药的瞬间,季白忍不住“嘶”了一声,听起来倒像是他在疼。
听到这声音,贺沉不知为何,突然想心里被人酥酥麻麻地挠了一下,痒得厉害。
低声,轻笑。
他微微俯身,凭借着身高的优势,缩短了与季白之间的距离,在季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漆黑的眸子便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季白一愣。
“分明是我受了伤,怎么你表现的像是你疼?”
话尾,贺沉冲着季白勾了勾唇角,笑意未达眼底,顿了许久才再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像抓不住的浓雾。
“季白,你对每一个陌生人都这么好吗?”
听到这句话,季白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面色涨得通红,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同学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更何况…我们比普通同学还要亲近一点——”
季白微哂,在心里默默的想,前世你是养了我十年的饲养员,更是每天都跟我的身体亲密接触…重生回到17岁,除了父母,怕是没人比你跟我更亲近了吧。
当然,心里是这么说,却万万不能这么说,季白扬起一个无懈可击的阳光笑容,冲着贺沉一笑:“我们是同桌嘛!”
语气、表情、语速,都拿捏的刚刚好。
贺沉冷不丁的被这样的笑容晃了神,喉咙微微滚动,一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季白拿了消毒棉签沾了药水,低头继续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贺沉受伤的手。
“擦了药今天不能沾水,而且每天都要换药。”
看着贺沉涂上药水之后更加可怖的手,季白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轻声问贺沉:“会不会弄得你疼?”
贺沉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样的小伤算得了什么。
他轻轻嗤笑一声,习惯性的想摇头,可话到嘴边,下一秒看到季白因为担心而蹙起的眉头时,他微哂。
抿了唇,然后开口。
“嗯,有点疼。”
听到贺沉说疼,季白下意识的低了头,对着贺沉受伤的手轻轻地呼了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