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好。”
他们现正处书院附近,往前走十几步,就能看到望山城的大榕树,树下是馄饨摊,树旁边就是她的书院。
之前这附近是有几户人家的,听说褚玉要在这里建书院都表示支持,很快搬离这里。
后来他们居住的房子,亦是褚玉出钱置办的。
书院开起来,名为望山书院,赵显义帮忙题的字。
仅仅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完成扩建,在八月初正式开课。
书院大部分都是请了一些走南闯北见识广的先生来做夫子,她能教的琴棋书画大多数都是姑娘们学习的比较多,有官家郎君府中自有夫子教,姑娘愿意前来,不过是因她褚玉在盛京城的名字。
大榕树下的馄饨摊还在冒着热气,卖混沌的钟叔身影忙碌,书院在这里,导致他的生意也好了起来。
褚玉闲暇时就来帮忙,顺便还能听听钟叔跟她讲赵临川小时候的事。
“钟叔不会什么都跟你说了吧?”赵临川惊讶,小时候他喜欢来钟叔这里吃馄饨,或者行军打仗回来,都会特意绕路过来此地吃上一碗。
一来二去,钟叔也算成了望山最了解他的人。
“你猜猜。”
褚玉冲他眨了眨眼睛,抓住他的指尖往前走去。
雪驹马蹄踏在青石板砖上,马蹄声踏踏,风吹来,带来一股桂花香。
站直腰杆擦汗的钟叔瞧见他们,冲他们招了招手。
等人走近,钟叔招呼他们坐下来。
“阿留好久不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呵呵地,阳光照着他深邃眼窝。
“钟叔,我一直很忙,来不及来看你,可别见怪。”
“我知道,你之前身上担子重,上次受伤差点把命都丢了,吓掉我这老头子半条命,现在好啊,现在一切都好啊。”
他满眼欣慰,眼眶红红的,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的人是他一样。
“让钟叔担心了,阿留在此给你赔不是了。”
赵临川说着欲要拱手赔不是,钟叔连连摆手制止,嘴里念叨受之不起受之不起。
“要真想赔罪,早点让我看到未来小侯爷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话说完身后便有人喊他结账,赶忙转身去招呼客人离开,收拾桌子。
未来小侯爷……
赵临川似乎想到什么,下意识看向褚玉,发现她神色如常,等她目光转过来对上,不知是否因为阳光过于明媚的缘故,他只觉自己面颊滚烫,心跳得很快。
是了,他和褚玉到现在不仅没同床,还没圆房。
哪对新婚夫妇跟他们一般,之前抛开没有感情不说,现在情投意合,又都是成了亲的,哪还有分床睡的理,甚至正常搂搂抱抱都有些困难。
赵临川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争气。
但……
他转念一想,这事也得问问褚玉的意思才行。
这个念头直到月上树梢快临近睡觉时间的时候都没有打消。
之前有望能同睡一张床,最后都被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