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他口气就不逊,劈头盖脸一顿凶,虽然本质是关心她,但是夏渔听了老大不高兴,同样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人,为?什么就不能像林疏朗那?样好好说话??她是欠他骂吗?
他撑伞在她头顶,可她在气头上,他的好意她自然不愿意领情,发脾气把?伞柄推开?了,宁愿人在雨里淋着:“我就是要?疼死,我高兴!不要?你管!”
她又小蛮牛一般犟起来,江枫后悔刚才没控制住自己的坏心情,心疼在雨里淋着的她,不顾一切遮在她头顶,自己反而在雨里淋着,在雨中大喊:“可是我不高兴啊!”
夏渔嘟着嘴唇气鼓鼓转身,黑漆漆的眼瞳定格在他湿掉的脸上,总算没有再拒绝。
两人最?后都被雨淋到,双双狼狈,一路沉默地?站在了电梯前,电梯湛亮的镜面倒映出他和她不那?么愉快的脸。
江枫:“你车呢?送你过来的是谁?”
坐在驾驶座上的似乎是个男人。
夏渔:“同事。”
江枫狐疑:“你同事开?奥迪a6?”
那?车普通配置都要?五十多万。
这话?夏渔听着很不舒服:“就只许你有钱?还是你觉得我这行当只有穷人?”
江枫撇了撇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几秒后,他硬生生憋出这三个字。
夏渔不耐地?揉了揉太阳穴,拜他所赐,憋着股劲要?跟她吵架,她头疼的症状又严重了一些。
“怎么了?不舒服吗?”江枫的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
两人步入电梯,江枫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见她脸色发白,精神似乎也萎靡,不像平时那?么精力充沛,吵架也有气无力的。
“没事。”夏渔面无表情,不再揉太阳穴。
进?了家门,夏渔敬业,想?要?马上开?始上课,江枫却?不同意,推着她步向浴室:“你会感冒的,先去洗澡。”
夏渔却?认为?自己这样的女汉子?没那?么柔弱,不肯:“没事,一会儿就干了。”
“万一呢。”江枫很坚持,惜命地?说,“我一分钟赚四位数的,你要?是感冒了把?病气传染我,会影响我赚钱的。”
他这理由搬出来,夏渔就无法再拒绝了,接过他递过来的他的t恤裤子?,进?浴室洗澡。
洗了个热水澡,夏渔舒服许多,穿着他肥大的衣服,湿着发,顶着红通通的脸出来时,江枫已经拿着吹风机站在浴室门口恭候,服务异常到位。
她伸手要?去接吹风机,却?被他拒绝:“我来吧,我刚才态度不好,算是向你道歉。”
夏渔抿抿唇,两人对?视了两秒,最?后她到底是没拒绝,沉默地?被他按坐在沙发上,他站着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工作声不响,两人一站一坐,各自安静。
发丝飞扬,空气中飘着淡雅的洗发水薄荷香,江枫悄然深吸一口,暗暗决定,今晚也要?用这个洗发水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