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幽蝶的怠慢和无礼,秦烈一笑置之,几次交锋,他大抵了解幽蝶的性情,若说这妖灵没有自己的私心,秦烈万万不能尽信,不过从幽蝶的一举一动看来,她似乎没有坑害自己的理由,若非如此,关于太玄真水珠的秘密,可能不会从幽蝶口中轻而易举的说出来,或许幽蝶想通过自己完成什么夙愿,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选择相信,毕竟只有自己的修为达到她的要求,方才能为她做更多的事情。
炼化了太玄真水珠的秦烈,再度盘坐在地面上,打坐调息,外面的局势已然如火如荼,这个时候,他不敢吊以轻心,好在自己手里有禹鸿云这个人质,最起码也约束一下秦川翎的行为。
想到此处,秦烈安心打坐,先行恢复元气。
“喂,你还有心情在这调息吗?你可能不知道,在你进来的这段时间,你的两个随从,可是办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大事呢?”
秦烈刚刚运转周天,感受到法力在丹田中恢复的时候,幽蝶的声音便传进了耳朵。
“我的两个随从?你说哪个?”秦烈微微一怔。
“自然是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叫什么霄壤的人。”幽蝶身在金莲殿,等于半个天碑山的眼睛,只要在山中发生的事,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一点,在秦烈认主金莲殿之后就知道了。
“他们怎么了?”秦烈一直在炼化太玄真水珠,并没有顾及到天碑山中的情形,听到幽蝶说出是霄壤二老,心里也并未觉得不妥,他经历过背叛和欺瞒,无数次,但是霄壤二老,至今是让他最放心的两个,所以秦烈根本没当回事。
秦烈轻轻的问了一句,闭上了眼睛,准备继续恢复,出去之前,总要把状态调整的好好的,才能应付接下来的大战,可是他的诀法还没有祭起,幽蝶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识趣的打击秦烈道:“还怎么了?你让他们看着好不容易逮到的禹家的丫头,让他们救走了?咯咯,难为你还如此信任他们,呵呵,你被他们骗了。”
“什么?”
刚刚垂下双目的秦烈猛然间将眼皮睁开,深邃的眸子里流露着尽是浓浓的不信:“你胡说,他们怎么可能?”
“信不信你自己出去看啊,啧啧,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是太单纯,世俗的世界也是让我看不明白,在修真界,谁不为自己而战,天材地宝、秘籍仙法、宝物座骑,都是决定一个修真者能否成仙的至关因素,可是你们这些凡人,为了家族、为了亲人、为了朋友,牵绊这么多,还怎么成仙?唉,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吧,要是以后还像现在这般单纯,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留在你身边辅佐你,你别把我也害死了。”
“我……”秦烈目吡欲,眼看着那双清澈如星月般的眸子,被一道道鲜红的血丝不满。
冬宝一看秦烈怒极攻心,不由分说从殿侧一个纵起,落在了秦烈身后,啪的一掌抵在了秦烈的后心上。
精纯的紫焰太焘灵火法力沿着手心滚滚涌出,化作绵绵灵气帮秦烈守住了心脉。
差点一口血喷出去的秦烈被一股强大的法力控制了一下,神色方才转危为安,沉默良久之后,秦烈拧眉怒目狰狞低语道:“怎么会?为什么?我与霄壤二老结识多年,情份远不至于如今凉薄,他们为什么叛我?”
冬宝一根筋的怕秦烈想的太深自讨苦吃,镇定劝道:“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死妖精,你故意气俺大哥是不是?”
“喂,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们,你们不感激我也就罢了,还恶语伤人,切,你们不想听,我还不想管了呢。”幽蝶被喝斥了一番,心情极是不爽,唰的一声,一头扎进了太玄真水池中不见了踪迹。
秦烈见她不像在撒谎,顿时恼羞成怒,扶着冬宝的肩膀站了起来道:“走,出去看看。”说话的功夫,秦烈迈步便往金莲殿外行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便通过认主的金莲承血鉴,利用此地的禁制观察外面的情形,当他的思绪在脑海中掠过的时候,猛然间一顿足,皱着眉头隔空在头顶上抄了一把,片刻后,一只闪烁着金光的玉筒简被他抓了下来。
将玉筒简揣进了怀里,秦烈迈步走出了金莲殿,到了门口前,看着了那只硕大的飞云石狮的雕像,秦烈几乎没怎么迟疑,便将飞云石狮收进了金莲殿中,随后心念一动,只见石门后方一道金光宛若金蝉激射而来,啪的一声打在他的小指根部,金光缩动凝出了一枚金色的空间纳戒。
这便是金莲殿的本体了。
做完一切准备,秦烈深吸了口气,推开冬宝脸色阴沉的走向甬道之外。
而当他出来的时候,血煞、厉雪、秦族以及被困在山中各大仙门的高手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
还没现身,秦烈便听到几个修真者交头接耳的声音。
“这下麻烦了,古禹和秦川岭那个老匹夫伙同了南海、西境颠覆五州,看来我们的仙门也受到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