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暮扭头扫了他一眼,目光中极致的怨言分外明显,同时也有懊悔不甘的情绪,秦秋暮明白,有了这件事,他算是跟秦烈从此往后都纠缠不清了,想从秦烈这个惹祸精身边逃出来,貌似挺困难的。
“啥也不说了,弄死他,反正他也不什么好东西。”秦秋暮迅速梳理了一下情绪,就歇斯底里扑向费寻跟他你死我活去了。
见此一幕,秦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秦族萌生一点点来由不明的好感,他略微想了想自己接触的秦族几位长老,秦仲瑶不用说,这个类似是自己姑奶奶身份的长辈除了在善州的时候是因为听命行事跟自己站在对立面,其余交往中都表现一种大度的风范,对自己不说关怀倍至,但还算尽心尽力。
当然,秦仲瑶背后有秦川岭的影子,不排除她是受命行事,可一个人是好心还是恶意,从平时情感流露便能略微观察出一点。
其弟秦仲儒,是个不善言辞,追求云淡风清一样的人物。
秦宏达、秦宏宽,嫉恶如仇,对自己怀揣芥蒂,也是因为秦少阳,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那种阴损的歹念。
秦宏山,为人高义,于上有敬畏之心,于下尽显长辈慈爱,对门内弟子,无论嫡系外戚都一视同仁,可见其人本性是与人为善的性格。
这么多秦族长老,其实细看下来真没有大奸大恶之徒,自己又何必跟他们针锋相对呢。
到是秦秋复,多少有点不近人情,但基于他的地位和所处的境况,换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要取代人家的族长位置,谁知道了能开心呢?
这一细细想来,秦烈突然觉得只有秦川岭深不可测了,这位不常出面的老祖看上去和颜悦色的,但秦烈现在已经摸不准秦川岭到底是好心还有歹意了,要知道,自己回来的时间不长,他非把自己推向秦秋复的对立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如果他是一个通达明慧之人,怎么会让秦族不合,内部互相倾扎呢?
秦烈的思路瞬息万变,此刻能想到这些也绝不是他心不在焉,明明要命的大事儿就在眼前,自己却去想别的,而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也太奇怪了,让他不由自主的觉察出自己的处境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身在修界,人总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做事,修炼怕走火入魔、逢人怕觊觎窥视、面对血脉相亲的人,还要提防着阴谋暗算,活的太累,真不如初入修界的时候,一人一刀,单枪匹马,四处遨游,乐得清净。
“天碑山一事儿过后,看来得尽早离开秦族了,二哥也不能留在这,太危险了。”
念头闪过,秦烈恢复如常,南海大魔国的修罗王穷追猛打,心不在焉的秦烈从容应对,丝毫纰漏没有。
此时的秦烈感觉到修为强大的好处,自己的心思不在这,仍旧能与对方分庭抗礼,看来只有把境界练的更高,才能让自己随时随地随心所欲。
“给脸不要脸,既然尔等欲杀秦某后快,那就都别走了,全部留下。”
心中狠劲儿发散,秦烈眉头一挑,抬手掐了个法诀,指尖光芒缭绕间,一股沛然滔天的气息狂涌而出。
刹那间,“井”字真言法咒变化成形,修罗王持狼牙大棒咆哮飞来,秦烈看都没有看,掌劲往外一推,一个硕大的金色真言法咒狠狠的拍在了修罗王的身上。
蓬!
漫天的血雨猛然弥漫开来,身手高明的修罗王当场喷血倒飞而出,胸前一个足有一掌大小的焦糊碎乱的掌印把其胸口连环子甲在内的所有防御甲胄尽数击成粉碎,此人胸口开了一个一掌大小的血窟窿,内脏尽成肉泥。
一招毙命。
嚷嚷着要拿秦烈开刀的诸多强者见此一幕纷纷凌乱,飞掠的身形全部在空中止住身形,惊恐欲绝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来,那般神色中的骄狂和不屑一时间变成无助和恐惧,在众人心中疯狂蔓延。
“死,死了,一招吗?”
“是真言法咒,混账,秦烈这小子的修为太变态了,使真言法咒居然跟玩似的?他究竟修炼的什么功法?”
“一招毙命啊,看秦烈的模样好像不费吹灰之力,秦烈的修为怎么会这么高?”
“格老子的,幽玄四层,修为能不高吗?”
此时已经贴近战场的光头大汉在一株大树后的背阴处心惊不已的谩骂了一句,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秦烈,眼中泛滥着战斗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