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觉得满意那可就太好了。”
“另外,我还有一句话只能跟大哥你说。”少年的嘴角弯出一道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大哥可得认真听着才是。”陆川无可奈何地咧嘴轻笑,脸部的笑纹极不自然,尽管极力想笑得真实一些,怎奈无法控制脸部肌肉,不可避免地透出丝缕尴尬。
少年缓缓贴近在陆川耳边,轻声道,“你可切莫以为我太仁慈了,不杀你只是因为时机不对,若你真想寻死大可以试试,我陆今安随时给你机会。”
陆川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显得极不自然,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边,终于消失不见。
“若你是这么想的,大可以继续动手,我陆川或许怕死,但也不接受你随意摆弄我的死活。”陆川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不要这么硬气,我看大可先不必这么硬气,杀不杀你也只在我的一念之间,重点是现在杀你怕是很难收场耶。”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劝你好好想想,对付我你能得到什么,又该付出什么,这些值不值当就看你自己了。你可以选择继续对付我,但我只能说我只会活的好好的,而你?”
“天要下雨,人要送死!”
“有些话记不住就再也没机会记住了,希望你好自为之,不鲁莽,不意味着就能被你们提着鼻子走,我若真不想顾忌起来,你就是天神下凡又如何!”
少年说完便浅浅的笑了笑,随即将面庞给收了回来,宽松的袖袍轻柔的垂着,随着风吹而轻摆,仿若云一般轻缓,月一样柔和。
陆川神色摇摆不定,良久后才将无力的双拳松开,诚声道:“之前是大哥利欲熏心,此事过后定当痛改前非,若一日心不诚,则日日事不顺。”
“想我痴迷于权利也终于权利,今日也是借由小弟之手,来点醒了我这只坐井之蛙,日后自当专心于武道,再无二心!”
“争不争权真的很重要吗?”少年想了想认真道,“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只要别本末倒置了就行,争权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壮大自身。”
“重点也不是这个,如果你不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我才懒得管这些麻烦事。你说的话也不该说给我听,而是该说给你自己听,有些事自己想明白了,那才是真明白了,不然我今日就算逼你保证又能如何?”
闻言,陆川对其拱了拱手,若有所思道:“想我陆川混迹天星城各个世家人脉之中多年,到头来,竟还不如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弟活的通透,真是令人汗颜。”
“靠外力强求而来的东西,终有一天也会反过来抛弃自己,当他人的外力强于自身的外力,就显得束手无策了。”
“所以,外力不是不可以利用,而是其中分寸一定要把握好,可以用,不可尽用,当被外力所抛弃时,就能发现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就像我现在一样。”
“到头来,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最靠得住,修道难,难如上青天,这为人之本却也不甘其后啊!”
陆川言毕叹了口气,“能有今日之教训,日后定能少走许多弯路。”旋即再次拱手,转身平静的离开擂台。
这一刻,他内心中的仅存的不甘,尽数归于平静,平日里傲然的目光也归于平淡,因无所住,而生其心。
陆川心悦诚服,陆初雪反而是最悲剧的,人兄弟俩啥事也没有,一个只有陆初雪受伤的世界就这样达成了。
众人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显然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