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瞧了一眼,她不认识,便不打算理睬,哪知他竟开口道:“看你气色,想来是无事了。”
“什么?”
苏虞没听明白他话的意思,疑惑道:“你是?”
“我是楚珵州,是村里的大夫,昨夜小谨儿忧心于你,请了我过来。”
楚珵州晓得苏虞约莫不识得他,毕竟他刚来这村子那会,被村民称为落难凤凰的她刚被接走,那时虽未起过好奇之心,然整日听他人念叨,总入耳了几句。
苏虞点了点头:“原是如此,那便谢过楚大夫了,不知你今个儿过来是?”
“方才赵叔家母猪发热叫我过去瞧了瞧,顺道路过你这时便想看看你可醒了?”
杜默谨语气温和作了回答。
苏虞身中的软筋散量过多,虽不害人性命,可药量过度,药效达顶,人有可能会一直昏睡不醒,损伤灵识。
医者仁心,他有些放心不下,因而才会过来瞧瞧。
嗯,现下瞧着倒是无事了。
杜默谨不说倒好,一说苏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母…母猪发热?
他人兽都看,这大夫不靠谱吧?
可到底人家好心,于是便客套了一二:“嗯,可要进来喝杯茶?”
苏虞原以为这人说两句便会走了,哪知他真就应道:“好。”
苏虞:“……”
话是她说的,拒绝是拒绝不了了,苏虞抬手拭了下睫毛,无奈上前给人打开了院门。
院中有张矮桌,苏虞说着叫人坐,自己转身进屋去拿茶壶。
应该是杜默谨早起烧的水,苏虞拿起茶壶时发觉还是热的。
她提起茶壶,拿了个茶碗出来,倒给楚珵州一碗,“家里没有茶叶,见谅。”
“无妨。”
楚珵州并不在意,拿起茶碗喝了个干净,跟着点了点头以做感谢。
他那双漆黑的双眸微垂,整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把手伸过来,我再替你把把脉。”
苏虞抬眸看了楚珵州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信任的意味。
她不喜与生人接触,况且这人还刚刚给母猪看过病,想想:“……”
但见他一番好心,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便还是将左手伸了过去。
楚珵州神色淡淡地将手搭在了苏虞的脉搏上,不过片刻,便迅速抽离,温声开口道:“身体无碍,只你气血不足,需多静养,且莫做重活。”
苏虞点头:“嗯,知晓了楚大夫。”
“你右手可是有伤?”
杜默谨不紧不慢地跟了一句,眼神盯着苏虞放在一旁的右手上。
她因为压住而稍稍捋起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边的白布条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