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杨抬手拉住小羽,&ldo;我去吧,我速度快一些。&rdo;话落,他看了一眼白牡嵘随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他是不知白牡嵘要折腾什么,但还是去跑腿儿了。
看着大杨离开,白牡嵘弯了弯唇角,这个五大三粗的人看着头脑简单,又不懂什么说话之道,但心地还算是不错。
抬手,揽住小羽的肩膀,白牡嵘带着她重新回了院子。
她这举动让小羽很莫名,不过却也跟着走,不时的看一眼白牡嵘,说实在的,这么多年她还没见过她这样的大小姐。
虽然她现在说不出话来,但这样相处却很舒服,不会让小羽觉得自己是个下等人,反而像是多年知交。
回到房间,只有一盏油灯亮着,这里的光线和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府邸真的很是豪华,区别于白牡嵘之前对于古代的想法,落后这两个字仅仅是现代人对于古代的一种未知的概括罢了。古代权贵,生活可比天堂。
在床边坐下,白牡嵘的姿势是习惯性的大佬姿态,倒是小羽看着觉得很有意思,毕竟她还真没见过哪个大小姐会这样坐着。就是在索长阁里侍奉的那些上女,都用大家闺秀的行走坐立来要求自己,让自己看起来端庄淑仪,盼望着哪一天能得到主子的青睐。
坐在那儿等着,很快的,大杨就返回来了。他一路跑,进房间之后大口喘气,听着像老牛一样。
他将自己住处的那份家法拿来了,是一个装订极好的小册子,封皮是深红色的绸缎,入手清凉。
还真是一份沉甸甸的家法啊,白牡嵘接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开始看。
翘起一条腿,她坐在那儿打开册子,借着旁边那盏油灯的亮度,翻看家法。
大杨和小羽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也没有声息的看着白牡嵘。她这个时候看起来的确是很奇怪,但又透着一股让人跟着安心的气场。好像不管有什么事儿发生,在这儿都能躲过去一样。
看了半晌,大杨缓缓扭头看向小羽,&ldo;你觉得她到底想做什么?&rdo;
&ldo;我想,或许是想给我出气吧。&rdo;小羽笑的明朗,她现在是这么想的。而且,就算白牡嵘最后什么都没做,她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这么长久以来,真的没人关心过她,更别说有人想为她出气了。
尽管自己的联想好像有些夸大,可单单这么一想,自己还是高兴的。
大杨抱着双臂却是觉得不乐观,要给一个下人出气?这世上哪有这种人。下人和猪狗无异,只不过比猪狗听话而且能做事罢了。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出现这样的人,能做他(她)的下人还真是有福气。但纵观这整个都城,没有一个下人是有这种福气的。下人就是下人,猪狗的命。
第6章像大鹅叫
古代下等人所受的压迫比白牡嵘想象的还要严重,躲在假山群里,透过假山的缝隙瞧得见几十米开外的一片围廊前的小空地上,几个小厮还有下女正在接受惩罚。
小厮是趴在木头长椅上被打板子,而下女则是被两两捆绑在一起,前后各有一个人拿着鞭子抽打她们。
执行刑罚的都十分熟练,看起来显然经常做这事儿。有句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这些人,估摸着也是打人届的翘楚,不能封为状元,也得给个先进工作者。
小厮和下女被打的惨叫连连,那真的是切肤之痛,听着就知他们有多疼。
那板子和鞭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实实在在,没有一点留情,以至于这么远,她都依稀闻到了血的气味儿。
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翘着腿,正在喝茶。
他穿着石青色的长袍,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捏着茶杯,还翘着兰花指。
他的脸长着许多的横肉,却又除了眉毛没有一根毛,整个人瞧着就像个阉人。
这样的人白牡嵘不是没见过,但显然这大管家是其中极致,简直做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且他深知眼下这府邸的主子不在,所以他就是老大,他也在尽情的发散自己老大的做派。
这几天,白牡嵘已经盯了他好几次了,几乎无时无刻他不再颐指气使,而且这府里的下人又真的很怕他,他真的是无法无天。
在他身边,跟着几个喽啰,耀武扬威的。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倒是和大杨有一拼。
在后面的围廊下,有个人站在那儿,长了一根很高的鼻子,乍一看像是一只鹰。这人就是这王府的二管家,他也是有些权利的,但权利没有大管家大。而且看他现在的表情,他摆明了就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因为被压制,所以整个人的气场都特别的丧。
直到打的有几个下人都晕厥了,那大管家才放下手里的茶盏。
他站起身,弹了弹自己的袍子,这才开口说话。
白牡嵘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听到他嗓音略微尖细,这么多天她也听习惯了。只不过是趁着这个时机在看那个二管家,以及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大管家训话完毕,也就离开了,他真的如同这里的土皇帝一般。白牡嵘见了那么多的狗仗人势的家伙,这个大管家可以当说属第一了。
转身,她再次躲在了假山的阴影之中。盯着眼前生长在假山群之中的青草,它们郁郁葱葱,虽是杂草,但说实在的,它们要比这个时代的下等人幸运的多,最起码不会随意受到凌辱,它们要更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