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的头是真大,那脑袋上的头发一根根像铁丝似得,这般距离近了,瞧着就更清楚了。他能将这一头铁丝似得头发在脑袋上扎一个揪儿,还真是挺为难的。
下一刻,他那只大手就伸了过来,如同铁钳似得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强硬的让她张开了嘴。
那姑娘将这屋里唯一的灯盏拿过来给照亮,他也看的更清楚了,而且发出了一声惊疑。
白牡嵘不眨眼的盯着那大汉的表情,因为距离近,她也看得到他发出诧异光芒的大眼睛。这人的头发和连腮胡子都像铁丝,连眉毛和眼睫毛也一样,这若是拆下来,能当刷子刷锅了。
&ldo;这应该就是被烫的。&rdo;他放开手,随后道。
&ldo;太狠了,也不知是谁做的。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些下等人才是凄惨的,犯一个错,就得被活活打死。&rdo;但看着白牡嵘的嘴里面,还不如被活活打死来的痛快的。
&ldo;要说这执行的人还真是高手,不看她的嘴里,根本瞧不出伤处来。&rdo;站起身,大汉摇摇头,这些上等人才不是人呢,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ldo;那怎么办?&rdo;姑娘一脸的不忍,瞧着白牡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想象不出她都遭受了什么。明明是嫁人,结果第二天就收到了休书,现在又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
&ldo;我去想想办法吧,能救活自然好。虽说咱们是下等人,但心肝可不是黑的,总不能见死不救。&rdo;想了想,大汉决定道。
&ldo;大杨哥,若是因此而惹了麻烦,大杨哥就尽管往我身上推。是我心软,见不得别人受罪。我总是想,如果我多做一些好事,是不是咱们家乡的人流落在外受苦受难时,就会有人帮一把的。&rdo;姑娘纤细的肩膀有些颤抖,她心里怀揣的是美好的希冀。
那大汉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姑娘缓缓转身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白牡嵘盯着她不眨的眼睛,其实她还是很诧异她一直以来看起来十分犀利的眼神儿。尽管她看起来很痛苦,但那双眼睛却好像写满了不屈与坚定的意志,表明她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也没那么容易会死。
&ldo;奴婢想,白小姐可能很清楚是谁害了你。不过,这是大梁,不管有没有害你的人,还希望白小姐能慎行,不然可能只会又害了自己。&rdo;因为这个地方对所有人都不友好,身居高位的人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怙恶不悛。而他们这些被印上奴隶烙印的人,却如同鱼肉一般被宰割,根本无法反抗。
看着那小姑娘眼睛里异于她年龄的沧桑,白牡嵘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身陷于一件极其诡异的事件当中。可能没人会相信,她自然也不相信,但眼下很明显,她已在此,不是做梦。
第3章牺牲之品
白牡嵘一度以为自己闭眼再睁开可能就离开眼前这个地方了,而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做梦而已。
不过,她的想法没有成真,反而每次睁开眼睛都是一样的场景,这个让人不想承认的落后且野蛮的地方。
那个叫小羽的姑娘每天都偷偷过来,不过在最初几天时,她的确表现的十分偷偷摸摸。但在几天后,她看起来好像就轻松了许多,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她真的是很善良,尽管在白牡嵘看来这是一种病,圣母病,没得治了的那种程度。
但也正因为小羽的圣母病,她才能得到如此照顾。自己身体没力气,虽说也想动弹动弹活动一下,但那小羽却是不同意。
在这铺着红色床单的床上吃喝拉撒,她这辈子都没这么邋遢过,形同废人,而且很丢脸。
不过这小羽倒是很会照顾人,把她搬来搬去也不算吃力,所以至今为止,她过得还成,最起码没有发臭。
而且,之后又发生了奇怪的事情,白牡嵘发现有人在窗外偷偷的窥视她。悉悉索索,那种不怀好意的窥探,边看还边小声的嘀嘀咕咕,她没太听清,不过她倒是很想瞧瞧那些人。
除了第一晚出现的那个小流氓之外,她见到的也只有小羽和她的那个猛张飞似得同乡。如果按照她的推论,那这些人都是古人。又说这是大梁,鬼知道大梁是哪儿。
费力的翻身,她侧躺起来,其实她现在可以指使自己的身体了,但也仅限于一些小动作而已。
自己的舌头喉咙也好了许多,不再日夜火烧火燎的了,由此可见整日往她嘴里灌得苦药汤是有效果的。
那个猛张飞一样的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粗糙。
侧起了身体,她也舒服了一些,不过这后腰处仍旧是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就好像有谁在她的后腰上涂抹了辣椒水,她又无法去抓去挠,这就是一种折磨,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这般坚持了一会儿,她再次转动身体,换成另一方侧躺。
她现在别的没有,就是时间特别多。自从长大之后,最想的就是睡一场懒觉,那种谁都不会打扰的懒觉。然而,这回懒觉可是睡了个天昏地暗,睡得她浑身都开始长蘑菇了。
蓦地,白牡嵘又听到了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扒着窗子正在窥探这房间里面,好像充满了好奇心。
白牡嵘闭着眼睛不予理会,原来古人也这般八卦,闲着没事儿做就跑来偷窥。
他们在外头偷窥了许久,也不知在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总之过去了很久,他们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