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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是因为看见了遗体身下铺的干冰吗?

&ldo;钥匙什么的，&rdo;明人忽然说，&ldo;可以配的啊。&rdo;

&ldo;诶?&rdo;伯朗看着异父弟弟，&ldo;说什么呢?&rdo;

&ldo;玄关的钥匙。小泉的房子的玄关。备用钥匙什么的，配一把很简单啊。&rdo;

伯朗一时没明白过来，但看见明人凝视着虚空的眼神，就察觉了他的真正意思。

&ldo;你是说，这不是事故?&rdo;

&ldo;小泉的房子的门上是有挂链的。妈妈是个很谨慎的人。关了门，应该不会不上挂链。&rdo;

&ldo;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do;

&ldo;当然知道。&rdo;明人说着，表情松弛下来，摇摇头，&ldo;是个小小的疑问。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妈妈或许是偶然忘了挂上链子吧。那天晚上，又偶然在浴室里滑倒了。或许仅仅是这样而已。&rdo;

或许仅仅是这样而已，明人看着母亲的尸体，重复着。

第6章

已经出发一个小时了。伯朗驾驶的suv从主干道转入一条小路。这是一片有好多坡的住宅区，窗外时不时闪过一幢可以被称为豪宅的房子。

窄窄的小路忽然变宽了。右边是小学的校舍，左边有一栋灰色的建筑物。地上有六层，地下应该还有两层。

伯朗将车减速，抬头望着那栋建筑，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因为在记忆中，那房子显得更大，而且白灿灿的，发着光。不过正门玄关上的确挂着&ldo;矢神综合医院&rdo;的牌子。

&ldo;好久没来了，&rdo;伯朗一边开向停车场，一边说，&ldo;初中之后就没来过。&rdo;

当时他是来接种流感疫苗的。但那年冬天，伯朗还是得了流感。从那之后，他就不再信任流感疫苗了。

停车场是空的。伯朗停好车，走向玄关。

穿过自动门，跨进大厅。成排的折叠椅上，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这又和伯朗的记忆不同。虽然没来过几次，但印象中这里总是挤满了患者。

&ldo;这对患者是好事，不用等太长时间。&rdo;枫在旁边说。她大概是想说这里真冷清吧。

伯朗看看四周。这儿应该有问讯处的，但他没找着。没办法，只好朝接待处走过去。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正一本正经地处理着什么事务。

&ldo;打扰一下，&rdo;伯朗说，&ldo;问讯处在哪里?&rdo;

中年女人抬起头来，眼镜片亮闪闪的。&ldo;诶，有什么事吗?&rdo;她生硬地问道。

&ldo;我在找问讯处。&rdo;

&ldo;哦，&rdo;中年女人不耐烦地点点头，&ldo;那个撤掉了。您是来看哪位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