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看了就知道了,都是一早贝勒爷出门时嘱咐奴才送过来的,还说格格若不喜欢便将喜好告诉奴才再去筹办。”刘管事一五一十地回道。
“哦,那就都拿进来吧。”
又回到屋里,几个人将东西摆到桌上,我略略翻看了一下,也没什么,无外乎就是些胭脂水粉、头钗首饰、衣料、成衣,看起来都是上好的东西。只是我就只有这一副身体,也不喜戴太多的装饰,十五的女孩子,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年纪,没得被这许多珠光宝气的东西压了自然之美,不过这些东西倒也值些银子,计入我的个人资产还是不错的。
我兴味索然的收了目光,对刘管事道:“刘管事回禀贝勒爷就说奴婢都很喜欢,奴婢谢过贝勒爷。”
也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波澜不惊语气也太过平静,没有刘管事预料中的欣喜,刘管事有些不确定地道:“格格当真喜欢?贝勒爷说格格不必太小心,喜欢什么就说出来。”
我忙笑道:“刘管事这是哪里的话,请回禀贝勒爷就说我是真的喜欢。”
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谁知道他那根筋搭错了,一大早送这些东西来,看他昨晚的架势也不像对我感兴趣的样子,可能觉得我和弘晖相处得不错吧,或者昨天我做的菜还说得过去?
要说我喜欢的,我喜欢加薪,一个月八两月钱实在是少了点儿,出趟门转一个时辰就花没了,这还是消费水平极低的小镇子,若是在北京城里,我那点私房也不会太禁花。只是这个我不能提。
刘管事极有眼色地笑着道:“格格不说,那就等贝勒爷问您时您亲口告诉贝勒爷,奴才这就回去做事了。”
我点点头,道:“劳烦您跑了这一趟。”又从衣料里拿出一匹葱绿的缎子让香翠交给刘管事,“我看这颜色刘婶穿正好,您就带回去吧。”
刘管事捧着衣料有些动容,“格格对奴才家里的好,家里那口子时常叨念,您的为人奴才们都看在眼里,这园子里的下人没有不希望格格早些出头的。”
我微微一笑,“那就借您吉言了。”
刘管事领人出去,我看看一桌子的东西对香翠道,“拣你喜欢的挑两件,让红儿绿儿也进来一人挑两件首饰,剩下的都收起来吧,。”
“格格不拣两件首饰戴上?”
“不戴,我又不是花瓶,没得插得花红柳绿的,添些累赘在身上,我瞅着还不如上回在镇上买的木钗雅致。”
四贝勒的审美情趣也不过如此。
小腹又一阵阵胀痛,我捂着肚子弯腰道:“不出去了,我还要上床躺着,你们自己挑。”
痛经真是难受啊,难道以后每个月我都要经此疼痛?一躺就是几个时辰,一会儿用汤婆子暖肚子,一会儿喝些红糖水,如潮水般汹涌的感觉的确不是很好。
躺着憋闷便叫香翠把书拿来。
“格格不是说这几本书都没意思吗?”
“是没意思,可是没得看更没意思。”
我随手翻着唐诗,香翠拿着绣花绷子坐在床边秀手帕,图案是我给她画的长着一对透明翅膀的花之精灵在鸢尾花上起舞,香翠的手就是巧,绣得活灵活现。
“这个手绢我要了。”我道。
“格格要自然就是格格的。”香翠就是好。
“我给你再画几个凑成一打,你都绣出来,我一天用一条帕子,换着用不重样儿。可好?”
“好!格格喜欢就好,奴婢只会可着绣样绣,左右格格想出花样给奴婢绣就是。”
过了一会儿香翠出去看看圭表回来道:“这会子都快申时了,格格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要不要早些用晚膳?”
一上午都难受得要死,这会儿稍稍好了些,我倒是有些饿了,想起昨晚没吃到的剁椒鱼头,嘴里立时口水四溢。
“香翠,你去大厨房看看有没有大鱼,你去切个大鱼头回来,我想吃‘剁椒鱼头’,昨天都没吃上。我教你做。”
香翠听了我的话,笑着起身放下手里的秀棚,“难得格格胃口倒好,奴婢这就去。”
看着香辣诱人的剁椒鱼头,我先低头深深嗅了嗅,搓搓手拿起筷子,先挑了鱼眼睛放进口中,果然味美,我刚吃了两口,就听院子里红儿和绿儿的清脆的请安声,“贝勒爷吉祥!”
“嗯,你们格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