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坐在海棠树下,端起茶杯,“怎么是大红袍?”
“格格说给您泡大红袍的。”香翠道。
“没错,十三爷爱喝‘碧螺春’我知道,可是‘碧绿春’我留着有用。”我进屋换了衣服出来正巧听到十三阿哥问香翠。
“做什么用处?”
我端过一小碟“碧螺酥”放到十三阿哥面前的小几上,“茶叶都吃进肚里,一点儿也不浪费。”
看着碧绿状如螺蛳的点心,十三阿哥道:“你用我的‘碧螺春’做点心?”
“什么你的,给了我就是我的,我不爱喝茶,就喜欢用茶叶做菜。吃茶,吃茶,陆羽之前茶叶都是用来吃的,十三爷博古通今不会不知道吧?”
“客随主便,那我就尝尝。”十三阿哥拿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还真是‘碧螺春’的味儿。”
我也坐到小几的另一侧,端起绿茶奶昔喝了两口。
“四哥有没有跟你说,你爹下个月要回京述职。”
我一愣,我爹?多么模糊的人啊,只是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有那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老实说嫣然走得太彻底,连留给我记忆片段都是模糊不清的,在梦里除了她的亲娘的形貌还比较具体外其他的人仅仅凭着梦中偶尔出现的几个飘忽不定的影子我的确无法辨认他们都是她的谁。而且潜意识里我也没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所以我也有些迷茫,一个在前世有幸福家庭的人到了这里发觉自己一无所有,连个可以信赖依靠的亲人都没有这种落差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是吗?和我有关系吗?”
“你应该知道,四哥不喜欢你爹的为人,你若想见你爹我倒是可以去……”
“十三爷不必了,能把自己的女儿当礼物送的爹不要也罢。”
“可你爹回来肯定会去八哥府上看你姐姐。”
什么爹啊姐姐的和我有屁毛钱关系,“人家父女情深。”
我的一句话倒是把十三阿哥逗乐了,“人家?你就不是张承恩亲生的?”
“这个问题你可别问我,蛋是不是鸡生的?你得去问鸡,问蛋没用。”
“你呀!,张承恩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是我爹又怎么样?他先对不起我娘,后对不起我,我也不想见他。”
这话半真半假,我听香翠说了家里的事后一直对这个爹没好印象,当然我也怕他老人家想起我来跑来看我,发现我不是他的女儿那可是大大不妙。
“别提我爹了,十三爷您给我说说太子的侧福晋和四贝勒的事。”这个我感兴趣,十三阿哥从小和四贝勒要好,应该最知情。
“你也知道兰姐姐?”
果然关系非同一般。
“都说我长得像她。”
“是有七八分像。但是你们完全不同。”
这话听着还有点舒服,我怎么能跟个几百年前的古人一样。
“那给我说说。”
十三阿哥不像四贝勒府里的人,对这事也不觉得怎样,我让他说,他就兴高采烈地抖落起和小时候和四贝勒在宫里的生活。十三阿哥性子豪爽,聊天喜欢跑题,一个成语一个地名一个人名就能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我总是在他说得唾沫横飞的时候负责把他拉回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