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流自小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就算吃得了苦,没被惯出什么大小姐脾气,也忍不了被人这么欺负,更何况她并没有招惹萧凝。
登时,一股气“噌”地烧上了心头,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萧凝的院子。
“萧凝!你给我出来!”
不过片刻,一个身穿盘金彩绣罗裙的少女缓缓推门而出。
她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然看着她时,眉眼间却皆是厌恶。
“哪来的山野泼妇,敢在本姑娘门口乱嚎。”
淮流那时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哪能容得别人这样说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嘴,抬手就要向萧凝打去。
但她的手才刚举起来,便被萧凝身边的婢女牢牢攥住了。
那婢女恶狠狠地瞪着她,轻蔑道:“不过是大少爷捡回来的野女人,也配冲我家姑娘瞎嚷嚷?”
淮流的一张脸憋得通红,杏眸瞪得浑圆。
她自懂事来,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且手腕在那婢女手中紧紧抓着,一股钻心的痛在刹那间便涌了上来。
小姑娘终究是小姑娘脾性,斗不过,眼眶霎时就沁出了泪珠,眼看着就要滑落脸颊。
然,一声训斥却在此刻传入了三人的耳畔。
“凝儿,你又在胡闹什么?”
小径边是一丛翠竹,萧观自小径走来。
不知为何,看着萧观前来的身影,淮流的心底竟冒出了几分心虚。
虽然是萧凝欺负她在先,可她毕竟寄人篱下,有求于萧观,更何况她还向萧观再三保证会对萧凝处处忍让……
可萧观却径直略过了她,盯着萧凝,呵斥道:“你当这几日你暗中做的那些荒唐事,我不知道吗?回房去,三日不许出来。”
“萧观!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罚我!”
因着萧观的这句斥责,萧凝满目皆是难以置信,一双秋眸被泪水浸湿,显出的哀婉模样竟叫淮流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恶人。
淮流哑然地看着二人争锋相对的模样,一时惊讶于萧凝竟然直呼萧观其名,而不是叫他兄长。
而她也能隐隐地察觉到,两人这番争吵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她。
萧凝对她的恨意,并没有因时间消减,但奈何每每想出什么整蛊她的方法时,萧观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