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你要么别来了。”到了楚汛的儿子生日那天。庄瀚学独自赶到,刚到门口,只听见悠扬的音乐,并不喧闹,还纳闷了下。没什么人来参加吗?这是不是太寒酸了?然后到了大堂,见到在场人士,庄瀚学差点跪下。左手边沙发那坐着的特别帅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蔺焰尘的爸爸,赫赫有名的蔺绍元,和他在说话的几个叔叔伯伯个个都是大佬;年轻一些的,他随意看看,全他妈是平时爸妈拿来当成优秀案例骂他废物没出息的,他认出好几个,有覃家的大儿子和元家的大儿子,蔺焰尘就更不必提了……庄瀚学顿时无所适从,要么还是去找楚汛吧,没走几步,在院子里,见到个男人,抱着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宝宝,指着树上的小鸟。在场好像只有这个小宝宝,这就是楚汛的儿子?庄瀚学正要走过去,背后传来一个听上去很耳熟的声音:“啾啾,你在这里啊?”说着,另一个男人从他身后走过来,和他擦肩而过,庄瀚学回头看了一眼,脑袋猛地一片空白:展鸿羽!这不是影帝展鸿羽吗?他是展鸿羽的迷弟啊!展鸿羽走到卓林晖身边,啾啾见到他开心,拍手,他手腕上戴着挂铃铛的手镯,叮当作响。展鸿羽无语地说:“你什么时候把孩子偷走的?”卓林晖说:“刚才我去看啾啾,他指着窗户外面,想看小鸟,我就带他出来了啊。”他探头看啾啾:“是不是啊?啾啾。”不知道啾啾听懂没,他抬头傻笑一下。这场景太又有趣了,展鸿羽嘲笑:“你以前还说最讨厌小孩呢,当初我们让你当干爹,你还说你年轻不想被叫爹,现在你往老蔺家跑得最勤快,恨不得把啾啾揣在兜里偷回去。”卓林晖否认:“不用偷,为什么要偷?现在是啾啾还小,稍微大点了,我直接跟老蔺说让啾啾去我家玩,不就好了。”展鸿羽:“……”展鸿羽仿佛感觉到什么,回过头,却没看到什么。卓林晖问他:“怎么了?”展鸿羽奇怪地说:“没什么……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我。”卓林晖随口说:“哦,肯定是又有人被你的惊人美貌折服了吧。”展鸿羽被他逗笑:“哈哈哈哈。”卓林晖说:“哇,你居然都不谦虚一下,老展你越来越不要脸了。”卓林晖依依不舍地把啾啾还给蔺焰尘:“你带孩子啊?”蔺焰尘说:“你什么语气,我带孩子怎么了?我带孩子带得特别好。对吧?啾啾,来,亲爸爸一下。”啾啾看他一眼,但瞧见蔺焰尘把头凑过来,乖乖在爸爸脸蛋上贴个口水印子。楚汛在大厅的西边和段晓珍说话,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怕她不自在,一边给她一个个介绍来宾,等会儿得空了带她去认识认识,扩展人脉。段晓珍倒是虎得很,浑然不惧,笑嘻嘻说:“师父,我就知道跟着您有肉吃,我这不就跟着鸡犬升天了?”楚汛感慨说:“当初你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个瘦巴巴的小姑娘,现在也独当一面了。”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楚汛被蔺焰尘叫去了,要正式开始了。覃修明磨蹭到楚汛的身边,悄悄问了句:“楚哥,刚才和你说话的小姑娘是谁啊?介绍我认识一下呗。”楚汛:“……”一个有半人高的四层蛋糕送上来。最顶上的蛋糕插了一根“1周岁”字样形状的蜡烛。准备先点了蜡烛吹灭,再切蛋糕,之后还有抓周等等活动。忘了拿打火机,楚汛抱着啾啾,让蔺焰尘去找个打火机,他们养孩子以后不抽烟,打火机都得问别人讨。啾啾在楚汛的怀里,面朝外,他看到那么大一个蛋糕,那么近,闻起来又香又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低头,楚小胖就在边上,仰起头看他:“汪汪。”啾啾也看楚小胖:“胖胖?”一人一狗一起望向蛋糕。楚汛正在和蔺焰尘说话,没注意怀里的孩子,忽地听见展鸿羽一声惊呼:“楚汛!你看啾啾!”楚汛这才回过神,但已经太晚了,感觉到怀里的啾啾突然扑腾了一下。啾啾差点没朝着蛋糕扑过去,无奈手太短,只在蛋糕的边缘印了个小手的印子,沾到一爪子奶油。楚汛:“……”怎么说呢?最近一切都顺利得让他觉得如在梦中,这样出点小差错,反倒莫名让他安心。楚汛刚松了一口气,教育这个小贪吃鬼:“笑!笑什么笑?蛋糕没有了!”啾啾笑得很开心,转过头:“胖胖!”楚汛心下一惊,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见楚小胖扑向蛋糕塔,蛋糕塔轰然倒地,他瞬间变成一只奶油哈士奇,高兴得摇着尾巴,冲啾啾叫唤:“汪汪汪汪!”啾啾乐不可支。楚汛:“……”蔺焰尘:“……”楚小胖绕着啾啾蹦跶,满地的奶油狗脚印,楚汛头都要大了。楚小胖停下来,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甩头,沾到的奶油都甩了出去。溅了楚汛一身,差点溅到他眼睛里,楚汛闭上眼睛,再睁开,听到楚小胖在叫唤,还有啾啾快活的笑声。这傻狗还笑!他的傻儿子还跟着笑!楚汛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好。他妈妈最过分了,笑得特别响亮,还拍起照片了!元昊对蔺焰尘说:“你儿子可真厉害。”蔺焰尘:“呵呵……”楚汛销了假,回公司上班。如今全公司都知道楚汛结婚了。楚汛才踏进公司大楼,即有遇见的同事祝贺他。他听祝福一路听到进办公室,仿佛衣锦还乡,倍有面子。只有一个不和谐音。汤经理经过,像没看到他,没打招呼,和身旁的人说:“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搞同性恋还敢这样旗鼓宣章。”声音不高不低,恰巧能让楚汛听见。楚汛不要求谁都喜欢他,即便是人民币,也有那等是金钱如粪土之人厌恶。他管不着别人背后怎么说,当着他面说,他不可能忍气吞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要报复回来。他以前忍得太多,现在最不耐烦忍让。楚汛当时就直接返身,走到汤经理面前,他不搞背地里小动作,堂堂正正问话:“你在说谁?”汤经理面相其实还挺憨厚,国字脸,浓眉大眼,瞧着挺淳朴的,一副好面相,偏偏说话时眉目间会流露出刻薄嫉妒之色,大抵是相由心生。这种惯爱阴阳怪气还不指名道姓的人,你怼到他脸上,他反倒怂了。汤经理慌了一下,问:“你挡我路干什么?”楚汛说:“有人骂我,我自然要理论下。”汤经理说:“我刚才明说是你了吗?你就自我代入、对号入座?”楚汛说:“哦,你承认你骂我了?那我堂堂正正告诉你,我是正经恋爱、合法结婚,我和我的丈夫感情和谐,领了结婚证。没什么说不得的,我爱怎么旗鼓宣章都是我的事。我行的端,做得正,俯仰无愧于天地。”汤经理被他这理直气壮的一通话给怼得一下子答不上来,过了片刻,才结巴了一下,勉强地说:“搞同性恋……在我们国家又不合法。”楚汛说:“在我们国家同性恋不能结婚,不代表不合法,你倒是找出一条法规来证明他不合法啊?”汤经理忽然找到切入点:“哦,你在国外结的婚,但你在国内生活,这就是非法的。搞同性恋脏得很,你还是离我远点,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恶心人,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艾滋病菌。”楚汛气笑了:“没有,我健康得很,我和我丈夫相爱且彼此忠诚,我一不出轨,二不嫖娼,三不性骚扰手下员工。倒是你去按摩所找小妹属于嫖娼,是不合法的,还脏得很,近几天我看你脖子后面生了一片红疹,总是挠,不会是染上什么病毒吧?最好去医院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