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弋等他半晌,最后像是找回主场般嗤笑:“你看,你什么都不懂。”
他跟着柳清弦去斩雷峰偷过好几次竹荪竹笋,又去丛岚峰将讨要龙井却被灌酒的师尊背回去,自然知晓这些材料都是柳清弦仗着自己讨人喜欢,去旁峰索要回来的。
但刑衍烛显然一无所知。
殷玄弋心里有了底气,看向刑衍烛的眼里带上怜悯:“师尊对你的好,就仅此而已。你若是仗着这点好便自命不凡,未免太过得意忘形。”
他现下心绪镇定,逻辑清晰地回道:“若是心悦一人,自然要让对方敞开心扉,信任地将自己交付于你,这才算是得一
人心,绝不相离。”
刑衍烛因他的说教不悦。什么得一人心,前世柳清弦一向信任他,自身安危也都交付给自己,只不过是眼前这傻小子不知道罢了。
只是……他蓦地又生出些不确定,柳清弦真的从未对他有过隐瞒吗?
若不是他次次隐瞒,自己又哪里会对他起疑心?
他像是找到什么理由,看着殷玄弋更是憎恶。师尊的次次隐瞒,都跟眼前这半妖有关!
他不肯让对方得意,反唇相讥:“说得轻巧,柳师叔不是同样对你有所隐瞒?”
殷玄弋对上刑衍烛,目光不躲不避,没有回答,只满脸写着“我无所谓”,将刑衍烛看得格外焦躁。
正当两人互不相让地瞪视时,银貂毯那边传来窸窣动静。
于是他们错开目光,一齐朝着即将醒来的人凑去。
“师尊!”殷玄弋将柳清弦半扶起,令他靠在自己肩上,“你好些了吗?”
而刑衍烛则早就打好算盘,顺势从纳物囊中取出那朵暗夜幽兰,递到了柳清弦怀里。
“柳师叔,暗夜幽兰有疗伤作用,你拿着它,定会舒缓许多。”
柳清弦醒来正是惘然,被这幽兰的沁凉真气一熏陶,顿时精神大震,笑道:“多谢。”
殷玄弋目光越过柳清弦头顶,狠狠去瞪刑衍烛,被对方回了个挑衅的笑。
而柳清弦对身边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还抱着那株兰花爱不释手。
“咦,系统,这兰花怎么有些眼熟?”
系统冒出来帮他扫描了下,惊讶道:“这不是在镜玉山林里,带你出迷境的兰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