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是他最后能给你的
舒温从未想过,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的葬礼上。那个本就寡言少语的少年,永远地沉睡了。
阮怀遇并不喜欢交际,朋友并不算多,来参加葬礼的几个舒温都认识,见到她都不免惊讶。
舒温,原来你最后还是和阮怀遇在一起啦?太不容易了,他可高二就喜欢你了。
舒温愣住了,她和阮怀遇?
那人见她的表情不对,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话头。
没在一起啊?也是,你当初都那么拒绝过他了。
拒绝?
那几人看她惊讶的表情,面面相觑都一脸的疑惑不解。
他当初给你写信,你不是让你妹拒绝他了吗?
我
舒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知道吗?她应该是知道的,他那些时光里小心翼翼的试探。可她那时兵荒马乱的努力生存,让她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举动,亦或者是刻意装傻。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她也是可以被人爱的。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原来给她写过信,她压根也没有让孙意然拒绝过啊。
舒温自幼丧母,从小是父亲带着长大的。说是父亲照顾自己,还不如是自己照顾父亲。父亲性格软弱,不久后娶了另一位妻子。
继母性格强势,本身带了一位女儿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了继母之后,她在家中生活的更像是一位外人。
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小心翼翼,常帮忙做一些家务,但与那位继妹仍旧会起一些冲突。
父亲的工作只是很普通的文职工,面对继母偶尔的大声刁难常常也忍气吞声连带着舒温面对继妹的刁难也只得忍气吞声。
她比自己小两岁,被家人宠的十分娇气,从来都是要什么就必要得到。起初常常会因为舒温有自己没有而大哭大闹,后来干脆舒温直接说自己不要让给她。再后来,家里买东西几乎再没有过她的。
她也曾十分委屈的问爸爸为什么,他只说,温温,爸爸很累了,你这么大了要懂点事啊。
自那以后,她便不再向父亲哭诉。
弟弟的出生,让小小的家庭经济更加紧张,也让舒温更加边缘化。她好像成了家里的隐形人,只有需要做事的时候才有人想到叫她。
所以到了高中,舒温直接住在了宿舍,这才得以呼一口气。
后来呢?后来这些自卑,敏感,温柔,都成了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陪伴了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