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泺醒过来的时候,夜色已深,春季之前进来,看到小姐熟睡,也就不忍心叫醒小姐用晚膳。
现在看到傅泺醒了,赶紧过来问:‘‘小姐,肚子饿了吗?要不要用晚膳了?’’
傅泺看着屋外朦胧的月色:‘‘我出去院子醒醒神,你先摆上,我走一圈就回来。’’
‘‘好的。’’春季开心了。
徐氏听说傅泺醒了,已经在用膳了,就等她用完晚膳才过来。
徐氏是百年世家培养出来的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子,朝堂的、内院的,在出嫁之前都有专人教导。徐氏平时身体不好,也比较心软,年轻时候被家里护着,嫁人之后被夫君护着,故而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能保持着一颗温柔的心。
但是徐氏不蠢,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也没几个是蠢的。她稍微冷静一下,就发现最近傅泺跟定北王接触得好像有点不寻常,她就想找个机会跟傅泺聊聊。
傅泺用完膳,坐在院子里摆弄她的花茶,看见徐氏过来,赶紧迎了徐氏坐下来。
‘‘母亲,来看看我最近做的花茶。’’傅泺取了一点桂花,冲在刻着桂花形状的杯子里,邀功似地递给徐氏,让徐氏尝尝。
徐氏接过,轻轻抿了一口:‘‘你在这花茶下了不小功夫呀,确实比外面采购的要香甜一些。’’
傅泺乐呵呵的,当然香甜啊,她都下了重本啊,外面采购的哪有她做的精细。
‘‘泺儿,我问你。你跟定北王,关系很好?’’徐氏斟酌着用词。
徐氏的话让傅泺愣了一下,她跟定北王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关系很好一样,但是到底是怎么好起来的,算不算很好,傅泺自己都不知道。傅泺目光看着远处的灯笼,若有所思。
回想起这几次的见面,她和定北王好像就突然熟悉了一样。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定北王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这几次的接触,让傅泺都陷入了迷惑。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徐氏的这个问题。
‘‘母亲,其实,我跟定北王也就见过几次。’’
‘‘泺儿,母亲没有反对你跟定北王接触的意思。只是,我们承了对方的人情,总归要想办法还的。’’徐氏察觉到傅泺的愣神,笑了一下,没继续问。
她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其实她隐隐约约觉得傅泺跟定北王的关系不一般。
只是她担心傅泺,傅泺从小就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她以前就曾听她说过,很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当时候她还跟三皇子有婚约,做为一个皇子,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
如果换了个寻常人家,照着傅泺的身价,找个贴心人过一辈子不是不可以。之前是三皇子,现在是定北王?徐氏担心的是,傅泺会不会被定北王吸引,而陷进去。毕竟定北王年轻有为,品性也不差,很受少女欢迎。
傅泺明白徐氏的意思,她笑着对徐氏说:‘‘母亲,你就别想太远了,我跟定北王现在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只不过可能因为一些原因,定北王对我相对照顾了点。’’在徐氏面前,傅泺也没隐瞒。
徐氏也不跟傅泺打马虎眼,她轻轻拉过傅泺的手,拉起她的衣袖,露出了那对赤金兰花翡翠镶金的镯子:‘‘定北王送的?’’
傅泺有点无奈,这徐氏的眼光也太毒了吧,她袖子这么长,徐氏都能看到她戴的新镯子。
‘‘母亲你就不猜一下这镯子是我自己逛街买的。’’傅泺尴尬地抽回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拉好袖子盖住。
‘‘之前我不是跟母亲说过,定北王对我特制的几个暗器有兴趣嘛。他取走了一份,然后重新改进就做出了这对镯子。这次刚好碰见,就给我戴了回来。’’傅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张大无辜的眼睛看着徐氏。
‘‘行啦,你长大了,明年就及笄了。母亲希望你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有些人错过了就错过了,有缘分的也必须要抓住。一辈子慢慢长,要学会找到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
‘‘不过,多吃亏有时候不是坏事,吃了亏才知道要吃一堑,长一智。’’徐氏笑着补了一句。
‘‘知道了,母亲。’’傅泺轻声应着,她真的怕徐氏抓住不放。
徐氏又跟傅泺聊了一会,聊到傅希傅望的学习,徐氏周身都泛起了温柔的光圈。自打两位夫子来了之后,傅希傅望的日子都是循规蹈矩的,也没有让人头痛。
搬出来住之后,没有了傅老夫人的晨昏定省,多了跟孩子交流的时间。虽然还是很担心傅之荣,但日子也没在国公府这样难过,故而徐氏的身体竟然比之前要好了一些。
而傅希傅望也没有在族学那时候一样,一板一眼的,这段时间,肉眼可见的,孩子都活力了几分。双胞胎学知识也快,当然,两位夫子各有所长,功不可没。
傅泺跟徐氏聊到了巳时,才回去就寝。
第二日,傅泺跟徐氏提了她要去睢阳书院的藏书阁看书,既然拿到了入门砖,就不要浪费了。趁有时间,争取多看几本藏书阁的书,多读书多学习古人的智慧,或许会有惊喜呢。
徐氏也不拘着傅泺,交代了要注意安全,就由着她自由安排马车。
在大庆,对女人是有约束。但是也不阻止女人出门,有能力的也会出门做生意、做夫子。睢阳书院就有京城十大世家之一的宋家的庶女在做夫子,而且还有不少女学生。
傅泺带着属于她的书院门牌进了藏书阁,偶尔也会遇到来寻书的女学生,只是藏书阁需要保持安静,故也没人上来交流。
傅泺想找的书籍比较多,傅泺自己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按书院登记的册子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就坐下来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