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母告诉我,我是在福建的一个小山村出生的。出生那天,发生了一些怪事,差点让我命丧黄泉。
八十年代的中国,普遍比较贫穷。我父母也是靠外出务工才能勉强维持生计。那是在一个半山腰的小村庄,母亲因为怀了我自然没有经济收入,父亲靠给当地工厂打工拿着微薄的工资维持着全家的生计。母亲怀着我的时候,身体不好,身上得了一种不知名怪病,每个月都要去医院治病。他们一度曾想放弃我,一是条件太差,就算把我生下来也有可能养不活;二是因为母亲身体比较弱,担心如果坚持生我的话会发生意外。最后在母亲的坚持下,有了现在的我。
母亲生我那天,是在临近过年的一个午夜。母亲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她清楚的意识到可能是我要出世了,赶紧克制自己的情绪,父亲见状连忙请来了村里的接生婆。不一会儿功夫,接生婆就到了。“赶紧准备东西啊,愣着干什么?”接生婆毫不客气的使唤着我父亲,父亲也只能照做。屋外漆黑一片,寒风放肆的抽打着地上的野草发出凄厉的呼呼声。。。。。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经过三人的不懈努力,终于,我出生了。“啊哈哈。。。呜呜。。。啊。。。哈哈哈”霎时间,一阵哭笑的声音传过四人的耳膜。“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接生婆道贺到。父亲笑了,我敢保证,这是他活了几十年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太好了“说着父亲便伸手去接还在接生婆怀里的我,”你手脏让我多抱会儿“接生婆测过脸低声说。父亲也并没在意,忙活这么久也没来得及洗手,确实比较脏。父亲尴尬的笑了笑,母亲也只是躺在床上的欣慰的笑着,根本无力再多说什么。“啊哈哈。。。呜呜。。。啊。。。哈哈哈”又一阵哭笑声传来,父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这不只是孩子的哭声“父亲神色凝重到。”“呜呜呜。。。哈哈。。。。咿咿咿“声音还未停止,此时三人感受到的不是孩子出生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他们知道可能是遇到脏东西了。
在村庄也流传着不少关于神神鬼鬼的故事。人们更多的只是当作故事听,并没有人去在意真假,毕竟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真正说自己越到过鬼!顶多就是遇到一些比较离奇的事,却从未见过”鬼“的真面目!
屋外“哭笑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吞没整个屋子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父亲只能强迫不能坐以待毙,慌乱中父亲抓起一把多年的老柴刀朝着发出笑声的地方扔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世界忽然安静了许多。只有我的哭声还断断续续回荡在屋子中。这时三人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然而占领心头更多的依然是恐惧,谁都没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难免心有余悸。
“把。。把孩子。。给。。给我抱吧”父亲颤抖着声音对接生婆说到。“嘿嘿。。。。。”接生婆低头冷笑着并没有理会父亲,只是低着头不停地说着什么,内容却听不清。与其说是听不清准确的说应该是听不懂!父亲下意识以为是接生婆被吓傻了也没有多在意,伸手就想从接生婆手中接过我。然而父亲没想到的是接生婆根本不理会他,木然地朝着门口走去!父亲也傻了,他不明白接生婆为什么会这样,就算被吓傻了也不应该抱着孩子就走啊!父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上去伸手就想抢走我却被接生婆一脚狠狠的踹倒在地。此时父亲才知道事情没那么多简单,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一定不能她把我带走!
就在父亲刚爬起来准备第二次抢我的时候,接生婆站在门口转过身抬起了头。引入眼帘是一张无比扭曲的脸,瞪大的眼珠好像随时会爆出来一般,神情似笑似哭似喜死恼,诡异非常!”这不是属于你们的东西,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接生婆狰狞着说到。人在紧急情况下的勇气是无法估量的,父亲才不管她是什么东西,一心只想把我抢回来。一个箭步便又冲了上去,接生婆只是灵巧的一闪,父亲就因为惯性摔在了台阶下的野草中狼狈不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接生婆放肆的笑着,声音是那么虚无,留下的只有恐慌!她没想到的是,父亲艰难的爬起来抱住了她的脚踝,任由接生婆踹着,诅咒着,死活都不松手。接生婆不停的踹着父亲的头,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他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父亲只是死死的抱着她的脚嘴里不停的念着”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接生婆根本不理会父亲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父亲嘴角磕着血,忍着剧痛死死地抱着不肯松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际传来一丝黎明,透露着少许光芒。”咯咯咯呜。。。“不远处的鸡舍传来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接生婆慌了,见父亲死活不松手,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狠狠地插向父亲。这一插一拉,挠破了父亲的衣服留下深深的五条抓痕。巨大的疼痛反而让父亲意识更加清醒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拉扯着接生婆。说来也奇怪,这一拉力度虽大但也根本不可能置人于死地。接生婆好像凭空消失一般隐没在父亲的视野,只留下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我。父亲也管不了那么多心疼抱起我哄着我,余光一扫,发现刚刚接生婆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只精致的绣花鞋。。。。。
回过头,父亲发现了早已昏死的母亲,连忙将我们送往当地的诊所。诊所大夫还在睡觉,被父亲大声吵醒显得很不耐烦,转眼一看一大一小人命关天也不敢怠慢,连忙开门医治!所幸的是我和母亲的命都保住了,大夫告诉父亲说母亲失血过多处于昏死状态,他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护理要求父亲天亮之后送大医院治疗,父亲频繁的点着头说”谢。。谢。。谢谢。。。。。。。”眼角泛起一丝泪光,是对这一夜的恐惧或我和母亲能活下来的欣喜或诊所大夫的感激,我想,应该都有吧。
经过一个月的住院治疗,母亲已无大碍,只是花光了家里这一年的积蓄。以后的日子要过得更紧了。
日子渐渐平淡下来,父亲决定弄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那个接生婆嘴角有一颗很大的痔,开始四处打听这个接生婆的消息,可是走遍了整个村庄得到的接过只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父亲无奈作罢。
望着那只绣花鞋,父亲点着烟在思量着什么,但当有人问起,父亲绝口不提。仿佛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