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能看见一架飞机也想起他。
或许是真的,有点好感?
还是只是因为周围的人都说了太多次,自己也相信了。
林熹垂下头,脸上有些热,手指不自觉扣紧了座椅扶手。
机舱内温度高,林熹脱了外套还是觉得热烘烘的,再加上气压带来的不适感,她烦躁得整个飞行过程中都没有睡着。
一直熬到落地,出了机舱,深呼吸一口,林熹才把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念头赶走。
车是林姜先一早叫好的,林熹坐上车也没说话,小车迅速驶离航站楼。
S市在南方,空气湿润,气温也比C市稍稍高些。
这个季节C市的树早已光秃秃的,只剩下树干了,S市还是一片绿意盎然,只是今天天气不好,看上去颜色有些暗淡。
好歹是绿的,眼里有了点生机,连带着心情也稍稍好了一点。
而那点好心情在进了进了家门之后一扫而空。
林熹先是去见了奶奶,老人家忙着跟邻居打牌,也没空管她,回头跟她说了两句,让她自己回房休息。
她也乐得轻松,正好昨晚太累,上午考试神经紧绷,下午在飞机上也没来得及补。
她每年都会回来一两次,因此小时候住的房间一直留着的,林熹偶尔还会带回来现在不用,但对她有意义的东西放在这里。
当她靠近那个温馨的小屋,打算进去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声属于儿童的尖叫声。
林熹心里警铃大作,快步过去推开房门,看见屋里情况的那一瞬,整个头皮都炸了。
房间里的毛绒玩具被扯得到处都是,有一只熊本熊的眼睛已经被拆下来,不知道去了哪儿;另一只垂耳兔的耳朵被扯开,里面的棉花也被掏出来,堆到了窗台。
她放在书桌上的口红已经断成可怜的两截,旁边的穿衣镜上被胡乱涂上几朵红红的花,甚至延伸出来,最后一笔一直拖到米色的壁纸上。
始作俑者坐在那里,手上挥着一张纸,面前是一盒拆散的彩铅,五颜六色的笔,被他洒了一地。
他看到有人进来,从地上爬起来,示威似的抓了面前的笔,冲着林熹扔过来。
她关上门,躲开了小孩扔过来的笔。
开门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很混乱,但在真正看见之后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