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间隙,贺川发现小猫又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不知道这只猫是跟谁学的习惯,或者是不是因为爪子打字过于麻烦,总之它一句话总爱拆成很多条短句。
[对了,你别买罐头。]
[虽然罐头里的成分对毛色有好处,但普通食物也可以补充那些成分。]
[你的食谱就不错,但今天我想吃周日的食谱。]
[周日食谱可以吃两次。]
[不回复我就当你同意了。]
[不同意吗?]
再等下去,小猫的爪子可能会因为打太多字而酸死。
贺川赶紧回复:[同意。]
江汀还是不太习惯小猫的身份,所以自称时总喜欢用第三人称来指代自己的身体:[就知道欺负猫。]
贺川看着这句话里的代词,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他照旧回答:[没有。]
江汀心说什么就知道“没有”,再这样下去原身都要被饿坏了:[那你想猫了没?]
贺川:[没有。]
江汀:[?]
等猫崽子距离发威拆家就差那么一步,贺川才终于懂事了点,删掉刚刚的“没有”,认真又随便地回:[想了想了。]
贺川笑得并不放肆,但嘴角的弧度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手机再次震动后,贺川忽然收起笑容,久久愣在原处。
att问他怎么了,他敷衍了两句,又盯着跟小猫的聊天记录看半天,好像终于明白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虽然想法很奇特,以至于贺川本人都忍不住自嘲,但他还是点开手机相册,不断上滑,直到翻到一条消息,拇指才突然停住。
这是一个上了密码的相册,保存时间是四年前。
期间贺川换过一次手机,但照片被原封不动地保存了六百七十张——是从二零一六年到二零一八年的信息截图。
截图中的另一方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不停地向他发送温暖和热情,一遍遍说“好想哥”“哥快回家”,还要一遍遍得到回应。而那时的贺川是只惹人厌的刺猬,面对这些热情不善言辞,只知道回复寥寥几个字。
现在的贺川打开它们少说也有一百遍,可是旧手机现在连开机都做不到,贺川再后悔也不知道上哪里还能再跟那个人说一句“想了”。
有事开口
贺川的后半节课都没再拿出过这只手机。
等他离开学校,雪也基本停了。许久未见的太阳终于出现,让西海岸恢复了些平日的温暖。加利福利亚的日光非常刺眼,海浪一阵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