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们两一块把它放飞了?那得算功德圆满。”
闻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放飞了两天,放学的时候,看见有只流浪猫在吃肉。”
“郁郁蹲下捡了两枚羽毛,再也没提过那只喜鹊。”
陈柏学还在网咖里没有下机,叫住他别挂电话,噼里啪啦键盘猛敲一通。
“你等着啊我看看,能不能淘宝买个鸟蛋啥的。”
“奇了怪了,怎么没有……闲鱼也没有。”
“喜鹊是没法人工繁育的,”闻玙笑得很怀念:“它们喜欢呆在高高的地方,和其他的鸟儿不一样。”
温郁连续摸鱼一个月,逐渐掌握了其中诀窍。
音乐教师的办公室位置很偏僻,如果说教学楼像老鹰张开双翼,那他的办公室就是翅膀尖儿的最末端,平日里无人问津。
他以前在乐团做过几年首席小提琴手,早已习惯了集体生活与集体工作。如今生活重归寂静,反而不习惯。
又是一天上完课,他坐回电脑前玩蜘蛛纸牌,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
[南之]:酒吧乐队缺人,来玩吗。
[不乐]:?
[不乐]:你家酒吧需要找人拉小提琴?
[南之]:他们插电,你不用插,跟着拉就行,会特意打个空拍让你lo。
[南之]:我们这也算……营销策略。
[不乐]:我大学那会儿出去兼职,一小时两百,蒋老板开多少啊。
[南之]:一小时两千,你想拉多久都行。
[不乐]:那敢情好,我能拉到你们酒吧拆迁。
温郁先前住在广州的时候,家里还有门禁,冷不丁意识到自己重归自由,跑衣柜前翻了半天穿件什么好。
他表姐就一向衣品很好,往门口一站是个活招牌,每天被搭讪到烦。
西装太正式,t恤阔腿裤太学生气,他翻来翻去,想起了闻玙上次那一身,也挑了件类似的黑衬衣。
闻玙这人成年前就肌肉紧实,不会有欧美大块头的粗犷感,在劲瘦两个字上踩得很准。
温郁自己换了一身,去镜子前解扣子,本来只想解一颗,想了想又开了一颗。
都去酒吧了还装什么乖,自在点。
手都放下来了,又拿起来。
……领导应该不会在酒吧瞧见我吧?
人民教师能去酒吧拉小提琴吗?
实在不行就说我是去什刹海旁边捕捉艺术气息为人民艺术氛围做贡献?
他思考几秒,又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