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玙敲了敲门。
“温老师。”
温郁秒切商业式模板表情,皮笑肉不笑:“什么事?”
闻玙走向他,正色道:“刚才上课……”
“往后退。”温郁抬起笔,朝他身后指:“退三步,到这,好,你说吧。”
闻玙扬起眉毛表示不满。
温郁笑得很无辜:“对流氓的基本防备。这位同事,有什么事?”
“刚才上课还好吗?”
“讲了点流行音乐,没什么压力。”温郁思索几秒,又补充一句:“有几个学生乐理基础很好。”
闻玙估算着他怒气消了多少,平静道:“我课代表说,有学生在你课上偷着做卷子。”
“多大点事,”温郁不以为意,低头关掉淘宝界面:“没别的请回吧。”
他又把所有屏障都张开,刺猬般撑起小刺。
闻玙原地站了几秒,心想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被渣的不是老子吗。
我被渣了十年,寡妇似的在这守你半天,现在还得哄着你了?
温郁关了淘宝页面见他还没有走,一半上班摸鱼怕被抓包,一半怕这混蛋又胡来,心虚地又开了个word的文档,敲了个毕业答辩般又臭又长的鬼标题。
闻玙听着键盘声都能猜到他在写什么,一个人等了很久,才低低笑了一声。
“在赶我走啊。”
温郁停下动作,莫名被这一句话搞得喉头发干。
他随手扯了张备忘贴写了几笔开会时间,不看闻玙的眼睛。
“当班主任刚开学挺忙吧,别耽误事情。”
撑了几秒没有忍住,抬头瞄了一眼。
一眼瞄到男人仍旧望着自己,眼神落寞,像是无处可归的野狼。
闻玙骨架高挑颀长,五官又深邃瞩目,很有兽类的危险气质。
温郁看一眼就感觉这男人他妈的像个黑洞,能把人无声无息往他那个地方吸。
“你诈我呢,别玩这个。”
他低头继续写东西,几个八分音符摞在一起叠罗汉,也不知道在便签纸上想表达什么。
不要上套,一不小心等着骨头都被啃干净吧。
还是没忍住,又抬头瞄一眼。
怎么感觉闻玙二十几岁比以前还好看呢?
眼尾长长的还往上挑,一副祸水相。
温郁笔头一摁,声音低了下来。
“那天扇疼你了?”
闻玙见他入了套,克制着低嗯一声。
“是我喝多了,对不住。”他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道:“这么多年,说不生气是假的。”
“什么解释都没有,像是藏了一堆事没有跟我说。”
“温郁,我也不是圣人,没那么多的耐心。”
“今天有学生捣乱,是我没有管好。”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忍着情绪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