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的清风徐徐,硕大而翠色*欲滴的芭蕉叶上沾上一薄薄水雾,星星零零聚在一起。坐在芭蕉树下的青石阶上面,石头的寒意从身下渗到身上的每一角落,从手袋里拿出烟,将一只在手里捻念,含到嘴里,看着打火机里冒出的火焰,火舌似舔着,发出“噗噗”的声响。
“小七,你又在抽烟,”说话的是齐翔,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嘴里的烟,不悦道。我还在法国的时候,他和苗纤环游世界到了法国,风风火火地赶到我住的公寓,硬是缠着我逛了整个巴黎。
那时我抽烟抽得厉害,他初次见时,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嚷道:“小七。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还抽得这样厉害。”对啊,在所有人看来,我就该像个乖乖女被“娇养”,其实他不知道,我早就是”烟民”了,十几岁的我是一个叛逆的孩子,年少轻狂到以为自己没什么事不能做的。想玩就玩,想学抽烟就抽烟,偏偏还要在其他人面前装淑女,就像花子说的,“齐翎,你就是一美女蛇,大尾巴狼”。在法国抽得最厉害的时候就是直接进了医院,后来闻见烟味儿就联想到了医院的那股子消毒水味儿。有多久没吸了,好像是在回国之后,闻着这味,真是陌生。
回头挑衅望了他一眼,继续狠狠地吸上两口,再一边把烟按灭在石阶上,拿着剩下的半截,细长的眼睛一挑,“怎么?要不要去告诉老爷子们,一报以往‘替罪羊’之恨。”他西装革履,还算是人模人样。
他瞪了瞪,直接走到我身边坐下,“齐栩是怎么回事?”无辜的眼神被他自动忽略,他还好意地提醒我,“和莫伟泽。”齐翔的智商啥时候这么高了,真是见闻可以让人聪明?
想开口否认,就被某人直接打断,“别说你不知道,”见我面有异色,他的声音放得温柔了些,“小七,不是我一个人看出来了。齐栩她表现太明显,不管她喜欢,爱谁都没干系,可怎么也不要对一个有妇之夫念念不忘……”
“齐家,丢不起这个人,”他的话被我直接打断,再讽刺地添上一句“齐家丢的人不少了。”我们丢过。
“齐翎,你不是一支枪,别没事乱开火,”他气急,只是我们都清楚齐家的事何其只有这些,心里冷笑,喜欢一个有妇之夫又怎样,把原配赶走不照样登堂入室。这样的戏码就像是琼瑶剧在一遍遍地翻拍,一次次地在上演,哪次不是满城风雨。
他顺了顺口气,“还有没有烟。”不待我说,他就直接将我手上还剩的半截女士烟含在嘴里点燃,愤愤吸两口。
“女士烟杀精………”
听我的好意的提醒,他怨恨地看着我,很久之后说道:“齐翎,你故意的。”
“齐翎,你故意的,”他忙将剩下的烟丢到石阶下的锦鲤池。
看他生气怨恨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这样孩子气了,“哥,”我严肃地叫他,“我常常会想我们小时候的日子,简简单单地生活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比用看。”
齐翔顿了顿,摸了摸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哥知道想奶奶了。”
他也想,想他们小时候,即使她向来和齐翊走得近。还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抱着一个毛绒维尼熊,像童话里的精灵穿着粉色的泡泡裙,胆怯地站在爷爷的后面,眼睛是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扬的眉角,精明地打量着四处,爷爷告诉他,只是他们的妹妹。那是才他知道她是自己“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小叔的女儿。
他和妹妹齐栩长得已经算漂亮了,只是她比他们长得都好,和完美的大哥不相上下。她从来和他不亲,小时就爱跟在大哥后面做他的小尾巴,他当时就是嫉妒,**裸的嫉妒。
小时候,他们几个孩子最喜欢的就是坐在院子里的锦鲤池边,看着坐在竹编椅上的奶奶一手摇着蒲扇,一边讲着故事,讲牛郎织女,嫦娥奔月,夸父追日…。。。他们总是听得津津有味。现在,他还会想到那段日子,只是那些都是回不去的时光。
低头埋在他胸前,许久不言,能听到从芭蕉叶上的水珠滴落到池子的声音,伴着她的喃喃低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奶奶说得真没错。
齐翔看着胸前濡湿的水渍,再看看已经走远的人,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一角。
皱眉沉思,自奶奶去后,池里再没养锦鲤了,池沿上锦鲤池沿上长着幽黑的青苔,滑滑的似一道道水草,她们都是他的家人,任何人都不可以让她们收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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