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昏迷期间姜沉影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这么守在床边,然后就做了一些梦。
梦里到处都是血腥和杀戮,有很多人叫他,他们都把他往下拽。
他们说:“你只是殿下的影子,卑贱的很。”
他们说:“你的身形必须和殿下保持一致以后你便开始练缩骨功。”
他们说:“你不配有名字。”
姜沉影就这么一直被他们往下拉拽,但是他一直挣扎,挣扎着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今夜月色正好,映在水中静影沉壁,沉影,你以后就叫姜沉影吧。”
她说:“你要走到至高之位,以后没有人可以再左右你,你便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轻声唤他:“沉影。”
不是谁的影子而且明月落在水中样子。
姜沉影醒来,便是刚好看到月白早已经清醒过来,正看着他。
“师父,你醒了哪里还难受吗?”姜沉影握着月白的手问道。
月白不说话只是柔柔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这对于姜沉影来说像是默许又像是鼓舞。
“师父?”姜沉把月白微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企图让她暖起来,“怎么这样看着我?”
“只是觉得小徒弟长大了啊。”月白感受着心口的疼痛,“沉影,寥落摸了你的骨,你的骨龄其实只比我小了一岁,你为什么在初遇的时候要叫我师父呢?”
“因为我那时候想要跟着你,但是我又没有其他的理由,我只是不想被丢下。”姜沉影回答。
“沉影,我想我是心悦于你的,如果不是斩情我可能都发现不了。”
“我也心悦师父。”
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头的那句话,姜沉影被另外一桩事勾住了思绪,那就是月白身上的斩情,他想要和师父在一起就必然要处理了斩情的问题。
“我去逼她教出解药。”姜沉影松开手,准备去找千羽。
但是月白拽住他的衣角,拦住了他。
“斩情没有解药。”月白平静的说道,“好像中毒的人不是她,斩情是曾经用来控制玄机殿杀手的药,作为合格的杀手,不可以有情感。
可是沉影这样也好,若不是斩情我大概不会发现我的感情。”
一块浮木上生根发芽的感情,想要枝繁叶茂得多不容易。
月白点了点姜沉影的眉心,姜沉影会意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从前他们为了报仇从来没有坐下来安静相对过,此刻互通了心意只觉得哪怕这样相对而坐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很满足。
姜沉影的眉眼柔和下来和往常那阴郁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倒是让人注意到他也生的一副好样貌。
只是大约是小时候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肤色带着不正常的白,平常学宫弟子常梳的发髻有些凌乱,更带了几分不羁和随意。
月白为他理了理头发说道:“你在这里守了许久,怕是耽误了很多事情,去忙你的吧,把寥落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