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正是!周大人最好能给在下行个方便!不然……你家夫人、少爷可就不安全了!听说大人四偏巷子里还住着以为红颜知己呢!&rdo;
&ldo;……&rdo;那狱吏听得沈展翼将他家底摸了个清,便不敢出声,脑袋里飞速的掂量着各种结果。
沈展翼只怕夜长梦多,哪里还容得他细想,剑刃往那狱吏脖子上轻轻一抹,当下便见一溜鲜红顺着剑身淌下来。
狱吏脖子受伤,皮肉疼痛之下也知道了沈展翼并非好惹的,立刻就屈从了,挺着受了伤的脖子,斜歪着身,领着沈展翼又往里继续走了。
此时夜深。
金万两经了这些日独处,心里已经渐渐的不像沈展翼刚离开时那样的慌张、恐惧,只是一想到以后可能都再也见不到沈展翼,也见不到儿子就心如火烤。
冬夜寒冷,他晚饭只啃了一个凉馒头,连口热水都没有,此刻蜷在干草里,周身都是寒气逼人,半点睡意也没,只能瑟缩着闭眼回想男人怀抱里的温度,权当是背后就有那宽厚结实的胸膛。
沈展翼见到金万两这般狼狈、可怜的样子,心头一阵抽痛,恨不得立时将这狱吏千刀万剐了泄恨!
金万两衣衫早就为给他包扎而撕得零零碎碎,别说御寒,便是遮体都也只是勉强,这样哆嗦着蜷在草堆里的样子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也顾不上管那狱吏会不会喊叫,挥手就将锁链砍断,脱下自己身上侍卫袍就将还在惊骇之中的人裹住了抱在怀里。
&ldo;……你……&rdo;金万两还如在梦里,抱住了沈展翼却反应不过来要说些什么。
&ldo;我们走!&rdo;幸好沈展翼还清醒眼下状况,也不多说,搂着金万两站起来往外走。
金满仓在沈展翼砍锁链的时候就一掌将狱吏打晕了。
&ldo;……&rdo;沈展翼看了一眼地上翻着白眼的人,一脚狠狠揣在狱吏心口上。
那人被一掌打晕,又被一脚踢醒,可刚醒过来,就被胸口一口闷气憋得脸红脖子粗,还未等他喘口气,金万两想起这些混蛋难为他和沈展翼的情形,又一脚踢在他□□上。
狱吏立即又翻白眼了。
&ldo;我们怎么出去啊?&rdo;金万两捏着嗓子悄声问。
沈展翼胡乱摸了一把他沾了不少草梗的脑袋,看了一眼金满仓:&ldo;就这么出去!&rdo;
金满仓没有意见,只要是能越快出去就越好。
狱卒见只有他们三人出来颇为奇怪,又见金万两居然披着侍卫服更是纳闷,可这些人都看见他们是拿着太子东宫腰牌进来的,狱吏不在,谁也不愿意出头问话,生怕得罪了储君手底下的人将来遭报复,便都只疑惑的站在原地,不出声的看着三人快步往外走。
一时间大牢入口处变得十分诡异。
幸好金满仓和沈展翼都沉得住气,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也让那些人瞧不出端倪来。
上了几个台阶,金满仓当前伸手,要推开大牢的门。
只要出了这道门,他们这趟劫狱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吱的一声,牢门应声而开。
三人的心都是一沉。
那门并不是金满仓推开的,而是有人在外面打开,一只灯笼先伸进来,紧接着狱卒弓着腰请进来一个人。
这人金满仓和金万两不认得,可沈展翼却认得。
正是皇帝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