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无微词。
他年如我怜卿者,为祷斯人福慧全。
成亲那日,红衣灼灼,似耀日初生。
吉时已过,他迟迟不愿往门外迈出半步。
众人皆焦急不已。
他一笑,高声喊道:
“一拜天!
“二拜地!
“夫妻对拜,礼成!”
两杯酒,一杯洒,一杯饮尽。
其余酒水,都被他打翻在地。
一根红蜡,泣泪燃尽。漫天大火,映着他的笑颜。
他将我搂在怀里。
我听见他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莫说我等你已等了两世,就是再来两百世,只要你愿意来,我便等得起。”
我终于开口,问了他的名字。
他先是讶异,继而痴笑,道:
“不知。”
世人皆传,临易城曾有一奇事。
一世家公子,偶得一画,画上美人冰肌玉骨,貌若天仙。
公子一见倾心,立誓不娶,却敌不过父母逼迫,无奈娶亲。谁知成亲那日,天边红光大作,众人寻到公子屋中一看,公子与画,皆已不见。
百年已过,真真假假,是是非非,都沦为饭后闲谈。
【完】
注:“他年如我怜卿者,为祷斯人福慧全”一句出自《过鸡鸣寺》。
作者有话要说:
《殊途》续。
蛹
第29章第1章
“名字?”
“齐散。”
“真的假的?”
“编的。”
“打哪儿来的?”
“永宁路阳光小区二栋三单元7031号。”
“问你谁让你来的。”
“哦,不清楚。”
周念言点了一根烟,模糊猩红的一点亮在唇边,呼出的浑浊温热的烟云在空气中凝成一面磨砂镜,他的脸罩在镜子后面。
“三少爷,问了好几天了,都是这个老样子,什么也问不出来。”
周念言摆了摆手,捻灭烟头,蹲下身,端详着静静搁在地上的扭曲的五指。
“齐散,是吧?”周念言站起身,抬脚缓缓搭在了他的手上,“能站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