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她推开病房门,发现里头已经收拾一新,完全没有发过疯的痕迹,电动窗帘也被全被拉上。
昏暗光线中,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正靠坐在床上认真地看书。
出于好奇,陆晚进门后就开始偷偷打量,不免有些意外:这人确实像她们说的那样长得不错。看久了,还有些莫名眼熟……
不过,再好看,也是个不好惹的暴力狂。
轻手轻脚走到病床前,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把头压得低低的,强装镇定地说道:
&ldo;庄先生,我现在‐‐&rdo;
&ldo;滚。&rdo;
&ldo;您……&rdo;
&ldo;我让你滚!&rdo;
男人说完,毫无预兆地将手里的书扔了过来,硬质封皮的一角正砸在陆晚额头上。
被砸懵了的她当时连痛觉都消失了,只知道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轮廓流下来。摸了摸,满手滑腻,鲜红一片。
陷在破相的极端恐惧与暴怒中的陆晚,条件反射地捡起书扔了回去,正打在这人胸前。
&ldo;你自己过得不舒坦不如意,折腾我们这些护士就能好了?&rdo;
庄恪被人用书打中,惊异之下就抬起了头。等看清楚女孩的脸,他神色微变,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接着又多看了好几眼,震惊之色愈发浓烈,胸口开始急促起伏。
&ldo;看什么看?!&rdo;陆晚一口气没发泄完,冲上前揪住人领子。
顶着张雪白血红小脸的她,眉目间迸出一种生疏的冶艳与狠厉。她随手拿起个针筒,用尖端逼近男人的脖子:&ldo;别以为护士就是好欺负的!哪天逼急了,我给你推一针空气到血管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do;
炸完,她正准备出门找人给自己包扎,身后就传来一声无波无澜的轻唤:
&ldo;你,回来。&rdo;
&ldo;?&rdo;
&ldo;我要输液。&rdo;
&ldo;……要输自己输去!&rdo;
似是不在意她的反应,男人没多挽留。
等病房门彻底关上,刚刚还凶神恶煞抛下狠话的陆晚,靠在门板上就往下一滑,扑通坐实在地‐‐她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