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我啊,不是我干的,是二夫人让我干的,她让我把药送过去的,我也是到最后才知道,那碗药有毒。&rdo;春花声音抖得不行,头砸在地上&ldo;咚咚&rdo;作响,一股热血冲到头顶,白萋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竟然,竟然母亲的死,是青荷的杰作!
白萋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既然今天有这个机会,她也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ldo;为什么杀我!&rdo;
&ldo;二夫人说,说,说您是她的绊脚石,她还想要害死大小姐和小少爷,是她的错,是她不好!&rdo;
果然再忠心耿耿的丫鬟,在这个时候都会叛变。
白萋向前靠近一步,吓得春花头低的更厉害了,白萋靠近她的耳边,&ldo;如果你敢加害白萋和攸宁,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do;她说完,将手里握的一把曼陀罗粉对着春花脸上一洒,春花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就昏死过去,白萋拍了拍手上的曼陀罗粉,盯着躺在地上的春花,眼神里的戏谑散去,多了几分阴狠。
她曾猜想,母亲的死是否与青荷有关,也多次找郑嬷嬷询问,郑嬷嬷说大夫人一直身体欠佳,尤其是生了小少爷后,亏得厉害,经常卧病不起,没想到,这一切还能寻到一个根由。
白萋回到房间,外面的月儿已经升至中天,水池上的热气散了,一切恢复了平静,没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今日之事在白萋的心里难以消除,她一直想保全自己,可现在看来,不主动出击,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的保全。
白萋叹了口气,却难以入眠,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愣愣出神,前路一片迷茫,去找顾寒尘可以免签保住性命,但顾寒尘不会帮她对付青荷母女,若不去找他,自己却连一个靠山都没有,白萋翻了个身,微合起眼睛,一切先等到明日看看春花的反应再做定夺。
第二日,白萋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还没披在身上,就将它塞进了衣橱,换了一件黛蓝色的大氅离开了房间。
也是惊奇,居然二楼一人都没有,白萋扶着栏杆下去,看到不少人围聚在楼下,就连在外围打扫的小厮侍女也跑来了。
见到白萋来了,郑嬷嬷慌慌张张跑上前去拉着白萋去了旁边,小声道:&ldo;春花昨晚好像见到大夫人了!&rdo;
白萋故作不解,&ldo;我娘?&rdo;
&ldo;她就说了这一句,说大夫人昨晚来了,就不说话了,有小厮说,昨晚听到蒹葭阁有动静,看到一阵白烟,有人私下说,好像前段日子在二小姐的住处听到了奇怪的叫声。&rdo;
白萋若有所思点着头,随即拍了下郑嬷嬷的肩膀,&ldo;娘亲来,定然是想我和攸宁了,郑嬷嬷莫要担忧。&rdo;
&ldo;可大夫人都走了这么些年了……&rdo;
就算之前再亲密,一旦人鬼殊途,总归还是惧怕。
&ldo;无碍的,娘亲不会害我,我去看看。&rdo;她拂过郑嬷嬷的手走到了春花旁边,春花看见楚白萋,吓得整个人瘫在了地上,爬起来就给她磕头。
&ldo;大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rdo;
白萋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春花的后背,仅一夜春花就已经憔悴不堪,头发蓬乱,白萋盈盈一笑,将她碎发撩起。
&ldo;怎么了?难道这次真的见到妖怪了?&rdo;
春花吓得身子猛然一缩,白萋看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快意,不过,春花这步棋还不能折损。
&ldo;春花,只要为人心底纯良,莫做坏事,问心无愧,何惧鬼神?&rdo;
春花默默抬起头看着白萋的脸,昨日种种眼前浮现,她颤抖着嗓音,喃喃对白萋道:&ldo;奴婢一生侍奉大小姐,不敢再有二心。&rdo;
第十九章
这次,不能淡定的人是秋月了。
春花和自己不同,春花一根筋,认死理爱钻牛角尖,从不懂得以屈求伸。
现在她说出这种话,是她学聪明了?还是她真是此意?
白萋将春花扶起,拍了拍她的手背,&ldo;放心,只要你在我这儿好生伺候,我一定会好生照顾你的。&rdo;
这仅一夜,春花就对白萋这般死心塌地,秋月不安的看着二人,不知到底是何意,白萋看她几度欲言又止,也故意不多言,只是不停的安慰春花,让她放宽心。
&ldo;秋月,去准备一碗安神茶,你们姐妹多年,要互相照顾才是。&rdo;
白萋喊了一声,秋月回了神,匆匆应了一句,快速离开。
蒹葭阁闹鬼一事,没有太闹开,大家似乎对大夫人都有几分忌惮,只是在私下传了传,就连楚老爷二夫人那里都没听到任何风声。
转守为攻的第一步是先将楚湘兰身边的人一一剥离,现在春花怨恨秋月,秋月怀疑春花,失去了这二人楚湘兰定然短期内对自己难以下手。
整整两日,白萋都留在蒹葭阁,早先请安时,看楚老爷对自己态度极为冷淡,二夫人明上亲切,实则厌恶,白萋也不想去给自己找晦气,索性第二日就称病在房中休息。
连着两日北燃都未再出现,白萋也再未听到与顾寒尘相关的消息,她隐隐有些不安,掐指退算着时日,顾寒尘的肩伤差不多已经逐渐恢复,现在应该提笔用膳不是难事,也就是说,顾寒尘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