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安总是在他面前将自己封闭起来,小心翼翼,离他很近,又防得他很远。给白唯夫一种又坚硬又柔软的错觉,连一点点情绪都要斟酌着波动。
白唯夫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也没想过去追究。时安就像一颗种子,掉在了他的城堡内,默默生根发芽。
。
有一年端午节,白唯夫凌晨四五点刚睡下,感觉才睡没多久,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不是敲的声音有多大,而是他的睡眠向来很浅。
理智慢慢恢复,听着熟悉的敲门声,白唯夫支起身,披上睡衣,出去开门。
时安提着两串还冒着热气的粽子,眼睛晶亮地看着他,“我爸今天一大早托人带过来的粽子,竟然还是热乎的,我给你拿了些过来尝尝。”
白唯夫看着那两串青翠,往后退几步,“进来吧。”
他脑袋还突突的痛,意识不怎么清明,坐到沙发上就没再动。
时安傻傻地提着粽子站在玄关处看着他,轻声道,“我该换哪双鞋?”
白唯夫抬头看他一眼,“不用换了。”
时安一动不动,白唯夫无声叹口气,走过去,蹲下去,从鞋架上拿了一双薄绒的拖鞋,放在时安脚前,“以后自己拿,就放在这里。”
时安脸微微发热,连应了几声,有些笨拙地换上拖鞋,然后跟着走进去。
经过白唯夫的指示,时安从厨房的壁橱里拿出两个碗,一个用来放粽子,一个用来装白砂糖。
等白唯夫洗漱完过来,已经剥好摆盘完毕。
他喝了几口咖啡,精神了一些,看时安盯着他的杯子,就说道,“是咖啡,我喝得很苦,你应该不喜欢喝。”
“我想尝尝……说不定我也很喜欢呢?”时安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
白唯夫给他倒了一杯,轻轻推到他面前。
时安应该是开心的,白唯夫猜测。
尝了一口后,时安脑袋还没抬起来,白唯夫看见他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眼底终于有了些笑意。
过了一会儿,时安抬起头,眼睛漆亮,“好喝。”
白唯夫没说话,只笑了笑。
洗碗时,时安好奇地打量着咖啡机,白唯夫跟他解释,时安应了一声后,道,“原来是洋人姑娘送的,真好。”
“哪里好?”
“……就是很好。”时安扭头来看他,“你觉得不好么?”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