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柴弘毅在那边看了一会儿下棋,过来,瞧见方临的抄书的字,夸赞道:“临子,你这字写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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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柴一苇相处日久,方临、黄荻都知道,柴一苇有一点点洁癖,洗衣服都要多搓好几遍,更别说这种厕筹了,别人用过,他还怎么用?
“这人真是,我去和掌柜的说说。”黄荻起身就想出去。
“黄哥,算了,不然,我后娘……”柴一苇拉住他。
“荻子。”
方临也道:“柴弘毅此人,因为咱俩任何一个被辞退,都可以,唯独一苇不行,别让他太难做。”
方临说得这么明白,黄荻还能如何,无奈叹息一声,坐下了,终究是没去。
……
次日早上,方临照常早起,发现柴弘毅正弯着腰,捡地上的两个铜钱,以为是对方钱掉了,也没在意。
他随口打了个招呼,出门,和刘掌柜溜达一圈。
回来,吃早饭。
方临照例拿出豆腐乳。
今早,轮到柴弘毅,这家伙竟然斯文起来,像是黄荻、柴一苇一样,只夹了一小点。
方临怔了一下,深深看了眼柴弘毅:‘此人……有意思!’
他有些摸清此人的脉了,昨天占便宜,那是看他最后来,最容易得罪,因此肆无忌惮占便宜;而昨晚,看到他抄书,黄荻说起刘掌柜的评价,又说他说不得能考一个举人,将此人给唬住了。
看到方临这份潜力后,柴弘毅态度一下子转变,变得热情,今早也不占便宜了,或者说,不是占便宜,而是想打好关系,图谋更大。
‘所以,此人不是不知道人情世故,而是要看你有没有让人家讨好的价值,甚至说潜力?’方临觉得此人挺有意思的。
“行啊,今早长进了。”
黄荻说着,突然想到柴弘毅前后变化,明白过来些什么,笑道:“你这前后变化,原来是看人下菜?”
“那可不是?就是去饭馆,小二看你穿着好衣服、还是打补丁的衣服,这态度能一样么?”柴弘毅觉得理所应当。
旁边,柴一苇没说什么,只是默默低下头,似乎是为有一个这样的兄长,感觉无奈。
……
中午,黄荻突然说自己衣服漏了,掉了两个铜钱,没找到,问方临等人看见没。
方临想起今早的事,看了柴弘毅一眼,姑且没说话。
“我想着,就在店里,能掉到哪去?应该就在屋里,临子、一苇、弘毅,你们看见没?”黄荻以前也掉过,可总能找到,这次却找不到了。
柴弘毅依旧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