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森和严安世远远瞧见,抱在一起异口同声地叫骂:“死老头!给我站住!”
一路狂奔到海边,司马亮一个重心不稳,直直趴倒在海滩上,吞了一嘴的淤泥。
他羞愤难当地重重捶地,嚎啕大哭:“苍天哪!我司马亮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我……我还不如淹死在这海中算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鄙夷的嗤笑。
严安世一个健步跳了过来,将司马亮的身子一翻,摸走地瓜,拍打着他痛苦流涕的老脸,冷冷道:“老不死的!你要是不知道自己造过什么孽,不如严某我来告诉你!难道你忘了十八年前,你是怎么逼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是如何将亲生孙女遗弃的事了?没事别乱叫天!这个地方,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省点力气去找吃的吧!别老想着不劳而获!今儿我严安世看在您老人家知遇之恩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下不为例吧!哼!”
鼻子一嗅,严安世傲慢地起身离去。然而没走几步,又被骆森抱了个满怀。
“好小子!快把地瓜交出来!”骆森愤恨瞪他。
严安世心里直窝火,一拳招呼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骆森猝不及防,连连后退了几步,捂着肿红的右眼又想冲上来。却在抬头间,离奇地顿住了。
就在这时,天边突现一束金光。不消片刻,便“唰”的一声,一个人影降落在海边。
只见他面朝大海,一身锦衣黑袍,颀长身姿玉树临风。
在三人近乎痴呆的注视下,那人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摸出一把古铜镜,对着自己俊美异常的侧脸望我陶醉,啧啧赞叹自己美的实在过分。
骆森和严安世一时忘了争地瓜,大眼瞪小眼,踌躇不前。
司马亮却霎时清醒过来,指着那人手中的古铜镜,抖着声音道:“幻……幻……幻幽镜……”
东方玄墨回头笑睇他,满面春风,潇洒得意:“哈哈!老头,你挺识货嘛!”
闻言,骆森和严安世精神为之振奋,忙摆了迎战架势,却又吓得两腿直哆嗦。
“你……你是谁?”司马亮直指着慢慢走来的东方玄墨,老脸一阵抽搐。
东方玄墨停下脚步,抱肩摇头,“我说你们这些人啊!怎么一见到我就要问我是谁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号好长的?”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听着!我可只说一遍啊!我乃苍篱门云真先人座下弟子龙渊山仙灵洞东方玄墨,是也!”
他还没成仙呢!到那时候名号岂不是更长?哎呀!伤脑筋!
三人一同愣住。
半晌,还是司马亮识时务地跪了下来,抱拳施礼,语带谦卑道:“恭迎东方先生莅临。”
“少来这套!”东方玄墨挥挥手,显得意兴阑珊,“我可不是前来救你们的,少拍马屁!”
司马亮吃瘪,身子一抖一颤。另外两人对望一眼,泪流满面。
“不过——”一声音调上扬的转折,东方玄墨眯眼一笑,“只要你们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放你们离开哦!”
仿佛绝望里的一道曙光,三人激动的牙齿直打颤,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