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倒有些尴尬,自从那次揣摩“做”字后,于歌的耳朵像是对这个字格外敏感,听到这个发音就得跳一下。
再加上书房的旖旎画面还印在脑袋里,一旦两人独处,他就不自在。
比如身前的书桌,当时精致的画稿被挥开洒落一地,桌面只剩下泥泞的奶油。
他缩起肩膀,认真将a4字摆在桌上,又略微拘谨地两手去接果汁,飘着视线干巴巴说了句谢谢。
两膝合拢肩膀平直,一幅小学生坐姿。
严辞云将毛巾送去盥洗室,回来时于歌耳朵还红着,不断吞咽清凉的果汁来避免谈话。
方方正正的冰块撞上唇峰,杯沿都快被抿的温热他也不松口。
“凉,少喝些。”严辞云一手撑着椅背,一手压在桌上,微微垂首端详纸上于歌写的信息。
找到作恶的混蛋,他的急切不输于任何人。
半晌没得到回声,严辞云染了细碎暖光的瞳仁滑去,恰好撞上于歌发愣的视线。
因为严辞云两只胳膊的位置,于歌像是被彻底限制住:前后是桌椅,右侧是漆黑的夜,左侧就是略微倾身的成熟男子。
他就差把整个鼻子也塞入杯子中,来躲避让他无处遁逃的味道,正直勾勾戒备地盯着,原本认真看信息的人却忽地扭头。
两人视线黏在一块,于歌手一抖,一大口冰凉的果汁咽了进去,原本抵在上唇的冰块也趁机溜入。
于歌呛得大声咳嗽,压根顾不上直冒寒气的冰块,咬也不是吐也不是。
背上顺气的掌心比起冰冷的口腔过于温暖,于歌直冒眼泪,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
“怎么总这么不小心。”严辞云顺气的手掌再次撑着椅背,另只手捏住于歌微凉的鼻尖,让他抬起头,“太凉了,吐出来。”
刚才的咳嗽让舌头肌肉都绷紧的打颤,于歌鼓着腮帮子不答应,后撤脑袋让鼻尖脱离魔爪。他故意将剔透的冰块用门牙咬住,展示出来来含糊说,“你别老把我当小姑娘哄。”
书房里台灯是唯一光源,严辞云逆着光,垂下的双目如幽潭,他靠近一些轻轻托住对方的下颌,直把原本还洋洋得意的人吓得脑袋发晕。
“干…什么?”于歌悄悄往后缩,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严辞云俯身鼻尖相抵,他微偏头。呼吸甫交错,他不等于歌退缩忽地吻上,吐息逡巡。蛊惑意味十足的视线紧锁仰首发晕的青年,唇瓣的摩擦带起些温度,让凉到发麻的唇红的彻底。
果香四溢,舌尖对于另一人来说几乎滚烫,滑过口腔黏膜,将藏于角落的冰块和吐息一并卷走。
冰块不断融化,因为水的表面张力,唇瓣的分离牵扯一道瞬间断开的亮色。
于歌摸着小心脏,彻底没力气地仰首,后脑勺靠着椅子,喘的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