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努特说,“不过你们离塞特越近,我就越帮不上你们。而且在地面上我无法保护你们,这倒提醒了我:你必须立刻醒来,塞特的仆从已经逼近你们的藏身之处了。”
朱蒂坐直了身子:“有多快?”
“几分钟。”
“快把我的巴送回去!”朱蒂掐了掐自己的魂之胳膊,跟平时一样会疼,但什么也没生。
“很快,朱蒂,”努特保证,“还有两件事你必须了解。在恶魔之日,我生下了五个孩子。如果你爸爸将他们都释放了出来,你必须考虑:第五个在哪里?”
朱蒂绞尽脑汁回虑着努特五个孩子的名字,没有哥哥这个活维基百科在身边帮忙,这可有点难度。奥西里斯,众神之王,伊西斯,他的王后;塞特,邪恶之神;荷鲁斯,复仇者。可是努特的第五个孩子,朱朋特说他总不记得的……这时朱蒂回想起在时代之厅见到的景象,奥西里斯的生日,帮助伊西斯逃脱的蓝衣女子:“你是说奈芙蒂斯,塞特的妻子?”
“考虑考虑吧,”努特又说,“最后,请帮我一个忙。”她摊开手,手上出现一个红蜡封口的信封。“如果你见到盖布,请把这个转交给他好吗?”
朱蒂以前给人带过信,可从来不曾替神鸿雁传书。说实在的,努特痛苦的神情与朱蒂在学校里那些热恋的朋友们没什么两样。朱蒂不知道她是否也在笔记本上这样写道:盖布十努特=真爱,或是盖布太太。
“举手之劳,”朱蒂答应说,“现在可以把我送回去了……”
“一路平安,朱蒂,”女神说,“伊西斯,克制住你自己。”
伊西斯的神灵在我身体里叽里咕噜叫了几声,仿佛我吃咖喱吃坏了肚子。
“等等,”朱蒂说,“你说克制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说完,朱蒂眼前-黑,猛地醒来,回到了纪念碑之上的身体里。“我们快走!”
我和巴斯特大吃一惊,跳了起来。我们已经醒了,正在收拾东西。“出什么事了?”我问。
朱蒂狂乱地在口袋里摸索,一面把刚才看到的告诉我,口袋里什么也没有。
朱蒂看了看魔法袋,魔杖和手杖插在其中,另外还有三张机票和一封信。巴斯特看看机票:“太好了,头等舱有鲑鱼。”
“塞特的仆从怎么办?”朱蒂问。
我向窗外望了一眼,瞪大了眼睛:“没错,它们来了。”
我见过这些动物的图画,但画面与现实中的恐怖不可同日而语。
“塞特怪兽。”巴斯特的话证实了朱蒂的恐惧。怪兽正悄悄地在纪念碑底下寻觅,在刚下了雪的地面上留下点点足迹。我无法判断出它的实际大小,可它至少有马匹那么大,腿长也与其近似。它的身体瘦得出奇,但肌肉强健,有着油亮的红灰色皮毛。你很可能误把它当成大型灰狗除了尾巴和脑袋不太像以外。怪兽的尾巴有如爬行动物,末端分岔,带有三角形尖头,如同章鱼的触须。尾巴飞快地甩来甩去,仿佛有自己的思想。
最奇怪的是它的脑袋。超大的耳朵高高竖起,犹如兔子耳朵,但却是冰激凌蛋筒的形状,向内卷曲,上寛下窄。两只耳朵几乎能三百六十度旋转,不会放过任何细小的声音。怪兽的鼻子又长又卷,犹如一头食蚁兽不过食蚁兽又没有它剃刀般锋利的牙齿。
“它的眼睛在放光,”朱蒂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远的距离你都能看见吗?”朱蒂问。她站在我身旁,望着雪地里细小的身影。她说得有理,那东西在我们下面至少五百英尺远的地方,我怎么能看见它的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