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还没点呢
昨天发生了那位隔壁大婶的事,明摆着这两天赵家人会出现,颜欢不可能不问赵成锡再具体的关于他和他父母家人的事。
昨天她同情似地安抚他。
他最后受不了她的眼神,忍无可忍道:“你想多了。”
其实他跟他父母真没什么深仇大恨。
只不过他妈有他的时候不巧,正好是他父亲结束前线部队,被分往某地方部队的时候,那时候他妈肚子大了,身边还带着他大姐大哥两个几岁的孩子,无奈之下,一直等到他出生之后一个月,他妈满了月子才带着他大哥大姐找他爸随军,过起了稳定的夫妻生活,他就被放在了老家他外婆给带着,后来他四岁时他妈又有了身孕,更不方便接他了,他就一直在老家上完了小学,等他上中学时他爸才接了他去了部队上上寄宿学校,但再后来他父亲因伤病转业去地方上任职,他也没跟着,就一直在部队寄宿学校上着,后来就又顺理成章的进了部队。
就是跟父母压根没什么接触,小时候父母好几年才回老家一趟,可以说压根就不认识。
后来上寄宿学校,他父亲又转业去其他地方任职,又是好几年才见一次。
也就是在他跟着部队集体转业到西州城之前的那二十几年,他跟他父母见面的次数,那是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这还包括了他上军校期间,他妈突然狂热地想要他跟沈岫岫订婚,所以多跑的那几趟。
对,就是在他上军校的第二年,他爸妈突然跟他提出,让他跟个他都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姑娘订婚,他性格早养成,跟父母更没什么感情,怎么可能听他们的,这才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矛盾
赵成锡就是觉得他爸妈都有些神经病。
以前二十好几年有他没他也一个样,后面怎么又突然变成了控制狂?
那个沈岫岫真是嫁不出去了吗?他也没见过她几次,就一定要嫁给他?
这事头些年让一向独立自主的他真是烦透了。
昨天颜欢听的时候还若有所思,觉得这事怪怪的,今天听了这位大姐的话突然就有些悟了。
她道:“大姐,所以你是说因为大哥大嫂在部队有大前途,将来肯定不会回西州城了,所以爸妈就想赵大哥以后就能住回家里,好好陪伴两位老人家最不济,儿媳妇也要能够陪在两位老人家身边,这样也好一家团团圆圆是吗?”
赵穗笑了出来,道:“是的。虽然我爸妈从来没这样说过,但我想着他们想让岫岫嫁给成锡,虽然也有喜欢岫岫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心里看重成锡,希望他能跟家里多亲近些,以后有了孩子,要是能养在膝下就最好。所以你放心,只要你有心,爸妈肯定能看得见,早晚一定会接纳你的。”
颜欢:
颜欢一阵无语中,赵穗只当她是在消化自己的话,就又笑着问她,道:“欢欢,对于工作的事,你有什么想法?比如喜欢做什么类型的工作,这样我看找谁帮忙安排比较好。”
颜欢这才轻咳了一声,看着赵穗认真道:“大姐,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我当初下乡的时候就已经下过决心,到了农场,一定会好好为农场做贡献,不做好工作是不会离开的,跟赵大哥结婚的时候,也彼此发过誓言,以后要彼此互相支持,所以可能要辜负您的期望了。爸妈和大姐都是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想必一定理解我的这种心情。”
赵穗:???
她怎么觉得刚刚自己苦口婆心的一番话都是对牛弹琴?
可等自己再想找话去劝她,竟然发现她一句话把自己所有的话都给堵住了,竟是再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不管是她爸妈还是她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体面人,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她跟人说话还没这么憋闷过。
赵穗憋着一口老血离开了。
赵成锡从外面买了东西回来,就看到自己那一向喜欢端着大姐的架子说教,看着温和特别好说话,实际上相处起来很让人窒息的大姐正灰突突地板着脸,而他新晋的媳妇正笑吟吟地,道:“大姐,西州城离农场距离遥远,又逢大雪压路,所以出入都很艰难,很不容易我跟赵大哥来一趟,农场那边就交给了我和赵大哥很多任务,必须在城里都放年假时把事情办好,所以这几天暂时不能回去探亲了,还请大姐招呼一声,请两位老人家支持体谅。”
赵成锡: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穗瞅了赵成锡一眼就气咻咻的离开了。
赵成锡问她:“她跟你说什么了?”
颜欢笑眯眯地接过他手上的两个袋子,看了看,食物的那一袋拿去了厨房,回来才打开另一袋,里面是一些红纸,红色绸带,还有剪好的红“囍”字,更有甚者,还有两根粗大的红烛和烛台。
这是之前她打发他出去时让他去买的。
跟他说既然领证了,虽然没有别人,但总要有点仪式感,这事赵成锡当然不会反对,很尽心尽力的去买了。
颜欢插好蜡烛,欣赏了一下,才回头跟他道:“她劝我说,只要我能搬去你爸妈那边去住,做他们的二十四孝好媳妇,把每个人,包括那个什么岫岫都服侍好,就算他们一时半会不能接纳我,等我给他们生了孙子也总会接纳我的。”
赵成锡:
好险没冒出一句“她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