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降曜提醒道。
关于沈隽意的身份,目前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其中并不包括鲁莽耿直的谢知刚。
在他看来,沈隽意就是自家堂弟。
想起谢知彰离开前的千叮咛万嘱咐,谢知刚正了正脸色,“阿隽,阿曜说得也有道理。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回京都,总是要见的,总是得多熟悉熟悉的。”
“就当给哥哥一个面子,今夜这位置实是不如前头妥当,随我们去那边住吧!”
沈隽意抬眼看着他,要说这一路谢知刚的确对他照顾有加。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凌降曜,“世子很是体恤人,我心中感激。但此地也有不少同窗驻扎,我若是这般离开,岂不是让同窗们都心生惶恐吗?”
“届时,难免就会起不少骚乱,岂非给世子招来祸患吗?给守护的官兵惹来厌憎吗?”
谢知刚的目光扫过旁边其他惶惶不安的学子们,不由一顿,他挠了挠头,“阿隽,你这话也是很有道理,那……”
“所以,我现在若是住在这,大家也能更安心。”顿了顿,沈隽意继续道:“至于亲近,而今并非什么好时机,待得以后再寻时机不是更合适?”
郁齐光适时的插了句嘴:“阿隽最近都在温书,科考在即,也没什么太多这些心思。还请世子多体谅体谅吧!”
他知道沈隽意说不得太多软话,而今看凌降曜表面温和,背地里却咄咄相逼,自是替他圆场子。
这些理由都很是牵强。
至少在凌降曜眼中,就是他们故意折辱,他忍了忍,勉强挤出一抹笑:“那也行。还是科考更重要,那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事,尽管来寻我。”
说完,他转过身,快步离开。
谢知刚今夜并不得闲,他名为护送,但暗地里也是领了巡查黑山寨附近地形,这样有助于后期出兵。
所以,他跟沈隽意说了一声,又留了个亲卫,就领着其余人趁着夜色,乔装改扮,又用布包住马蹄,背着长刀,悄然离开了大部队。
凌降曜回来时,帐篷已经支好,平阳公府出品的,自是质量极好,高高大大的,在一众矮小的帐篷里独树一帜,颇为惹眼。
帐篷里软榻桌椅俱全,还有上好的瓷器茶具,此时桌案上的炉子正在煮茶,袅袅生烟。
旁边有俊俏侍从垂首而立。
红螺虽是贴身侍女,但此次出行俱是男子,自是不好叫她同行的。
所以,全部换成了侍从。
凌降曜一进入帐篷,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仿似能滴出墨来,他冷冷问道:“信送出去没有?”
侍从恭恭敬敬地回道:“谨遵您的嘱咐,已经送出去了。想必再过不久,就能送到其手中了。”
凌降曜:“再重新去支一张小帐篷,就支到屯兵的旁边,今夜我就宿在那处。对了,你跟那屯兵的副将说,我知其护送辛苦,愿意多出些帐篷给他们休息,再将路上买的那些吃食送些过去。”
这一路,凌降曜没再端着过往世子的高贵架子,对这些屯兵颇为亲近,也用了不少施恩拉拢手段。
故而,他跟那些屯兵将领的关系还真是不错。
“是。”
侍从领命出去。
顿了顿,凌降曜又嘱咐道,“对了,山间蚊虫蛇蚁繁多,送些药囊和药膏给沈隽意。就送那个精心准备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