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激动地道:“以后谁再嘲笑我棋艺差,我也敢和他说,我是和李公子你打成平手的人,不服,就让他们和你杀一局。”
听到李公子称呼,李衡神色微变,池渊跟着紧张起来。
顾小寒察觉了对方警惕和提防,从容地笑着坐回原处:“其实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我的确知道你的身份,也跟踪你到的这个客栈。”直言不讳将一切挑明。
他解释:“小时候我阿姐就常给我说你的一些传闻故事,所以一直对你很好奇,想见一见你这个大周太子和传闻中是否一样。前段时间听闻大周朝内变动,就命人打探到你的行踪,而后跟随内卫找到你。”
他又特别强调:“这只是我个人的行为,和长辈兄长无关,你别多想。他们都还不知道我来大周呢——不过,现在应该知道了,那群护卫肯定把我出卖了。”说完愤愤地越过屋顶朝客栈外望去,大有寻个机会要将护卫教训一顿的意思。
李衡目光一直细细打量顾小寒的举止神态,在心中判断这些话的真假性,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光凭缁墨顾氏和南楚朝廷深厚的牵连,顾小寒就不可轻信。再单纯的孩子都能够是敌国的细作,更何况还是一个少年呢?他不能让卫棠的事情再发生一回。
“多谢顾公子出手相救。”他微微欠身致谢。
“不客气。”顾小寒笑着摆摆手。
宛葭月冷呵一声:“你就不谢谢我救命之恩?”
李衡笑道:“我们扯平了。”说完起身回房休息。
扯平?宛葭月琢磨了下明白过来,是指她瞧了他的身子。
可那夜她明明什么都没看到,怎么就扯平了?
本来想要捉弄对方,现在被对方拿来反将一军,自己挖的坑竟然把自己给埋了,还被对方夯得严实,连个坟头草都不带长的。
搭讪个公子成本也太高了,不行,得寻机会讨回来。
在客栈内又住了小半个月,并无杀手和内卫前来打扰。店主一家每日却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伺候,把他们当佛供着,只求能够早日顺顺利利地送佛出门。
李衡养了这许久,伤虽未痊愈,但好了大半,葛镇也非久留之地,准备启程东去。
启程当日,顾小寒早早的出门,在他们收拾停当准备出发时他才回来,一头钻进了马车内,对李衡道:“东海小岛已非安全之地。”
李衡不明其意。
“那夜刺杀的黑衣赤边、手持长剑的杀手来自枯朽谷,李公子应该听说过枯朽谷。”
李衡点了下头。枯朽谷算是天下一个神秘所在,诸国朝堂皆知这个名字,却无一人知晓它位于何处,属于哪国。
枯朽谷与其他杀手组织不同,他们只做天下诸国皇室和朝堂的生意,雇主和刺杀对象非皇室贵胄便是公卿侯爵,但凡接下生意,无论山海天涯,上天入地,必将猎物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