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有什么好办法呢?”太政大臣问。
筱枫院看着外面园子里的池塘花树,扇子轻轻拍打着大腿,像是赏景又像是在思考。
“不见方三日,世上满樱花。今年的春天,真的很迟呢。”他吟诵了一句诗,然后突然转过头问松田,“近卫中将昨天好像对吉原很感兴趣?”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松田,有吃惊的,也有平淡不怪的。
“你这小子居然喜欢那种地方吗?”模木一下拍上他的后脑,咬牙问。
松田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完全没有,完全没有,真是惭愧,只是第一次见而被那满目红灯炫到罢了。”他哪里敢说,那是因为那天将军对那个名字奇怪的花魁瞪直了眼的缘故。
筱枫院欺负他心思直率单纯,心情正明朗起来,笑出了声,“啊,对。可是我却对那儿挺感兴趣的,”
他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站起来,“渡。”
“是。”
“那些被杀死的幕臣都是从哪家花楼出来的,查一查。今天我倒是想去看看那儿到底是个怎样勾人的景致了。”他说着走出门,徒留一堆惊掉下巴的大臣。
“是,我派人去查。”渡微笑着回答,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纵容的意味。
“刚才,我没听错吧……”模木目光呆滞地发问。
“你没听错,”松田接上,看向太政大臣,“他今晚要去吉原花街。”
“太政大臣大人不阻止一下吗?”模木又问。
渡摇了摇头,只是笑:“还依旧是那么任性呢……将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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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多岁的新造(年纪比女童大,但是还未能接客的游女)捧着一个八宝角函推开移门。夜神月正在桌案前往一面素白折扇上画着金黄的秋菊。
“这个是什么?”服侍在后方女童看着那个木盒问。
“是花魁一直保存的一件小褂(类似外衣)。”那个新造回答,打开翻盖,“就是存的有些久了,需要洗一洗,晒一晒”
“真是漂亮啊。”女童抚摸着上面一层又一层的织绣,羡慕地感叹,“要是我也能有一天穿着这样的衣服,去花魁道中就好了。”
夜神月勾勒着花茎,闻言对她笑道:“你怎么知道不行?海砂你可是一个标致极了的姑娘。”
“花魁是要明天穿吗?”那个新造将小褂取出来放到架子上,整理着问。
“那倒不至于,大概就这几天的光景。拿出去晒晒,最近大概会有尊贵的大人要来,到时候再穿。”
“尊贵的大人?”海砂歪着头问,“尊贵的大人是谁呢?”
夜神月摸了摸她的头,调侃道:“大概今晚或者明晚你就能看见他了,要是你还跑去厨房偷吃的话。”
弥海砂撇了撇嘴:“那海砂也要见,能让花魁放到心里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
夜神月嘴角不浓的笑意彻底淡去:“啊,只是个不明是非的废物。”他冷漠地评价。
弥海砂对他态度的转换感到奇怪,但什么也没敢问——花魁很少有这种样子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对着一把武士刀时才有那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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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轿子穿过热闹红艳的街道,最终停留在了秋叶屋门前。
“将——公子,我们到了。”松田走到轿前打开门,视线却满是新奇地扫着周围俗艳的风景,然后看到各种大胆的游女时又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就是这家?”轿子里的人问。